门，便看见城门口张贴的告示，那模样画他，八九分像。女子苦苦求他不要回去了，他偏是不听。一千两银子还未到手，那么他之前的盘算就全都落了空。叫他不回去，他怎么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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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镜在换了身衣裳，在宋家药铺对面的食肆里寻了个能纵观全局的位置坐了下来。眼睛直直盯着对面的药铺。
药铺周围的衙差已经全部撤走，只剩下几个在暗中盯着。
宋时镜一壶酒喝到了天黑，喝到宵禁，食肆已经打烊，还得留一盏灯给敬业的宋大人。宋时镜终于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摸到了药铺门口。
那道身影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发现，便撬了药铺的锁，偷偷的溜了进去。
兔子回来了。
宋时镜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在空中挥了一下，然后走出食肆，朝对面走去。
宋时镜看见那个男人在药铺里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找了许久，没发现要找的东西时，便熟门熟路的朝后院宋若离就寝的屋子走去。
宋时镜跟在他身后，将他的所作所为全都看在眼里。
来的男人正是方凡。
他打开宋若离的屋子，摸黑寻找。不敢开灯，怕把别人给招来了。
床头，书桌，梳妆镜。该找的地方，能找的地方，他都翻了个遍，就是什么也没找到。到最后他甚至有些急了。
冒着这么大危险回来的，什么都没找到那怎么行。
“你要找的东西在梳妆盒下面。”
方凡翻被褥的手一顿，僵硬的转过头来。只见一名华服公子站在他身后，双手抱刀，整好以遐的看着他。目光温和又锐利。
方凡反应过来，顺手抄起床上的枕头往宋时镜一扔，趁他抵挡的空档抬脚就往外面跑。
枕头朝宋时镜迎面飞来，他只不过一个飞踢，便把枕头又踢回方凡身上。方凡躲闪不及，被枕头的力道砸得摔了个大马趴。
“你去哪儿啊？”
陆英从房檐上飞下来，扛着一把刀站在方凡面前。身后上前两个人来压着方凡，让他半跪在地上。
烛光四起。
陆英将怀里的画像拿出来，放在方凡的脸边仔细对比了一下，还别说，真挺像的。
“就是你了。方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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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镜走到梳妆台边上，把梳妆盒挪了个位置，取出压在下面的东西。他拿到方凡的面前，展开给他看：“方凡，你是在找这个吗？”
那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方凡目光闪烁，避开宋时镜直视人心的目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时镜又问道：“那你来这里，是找什么呢？”
“我只是进来看看而已……”方凡道：“对……外头门没锁，我只是想进来看一看，没别的。”
陆英一抬腿踢到他的肩上：“老子明明看见你撬锁进来的，你现在跟我说外边门没锁？你以为我们大人好糊弄啊！”
“大大大……大人？”方凡忍着痛看向他。
宋时镜不欲与他多费口舌，问他：“前天夜里，大约戌时三刻到亥时一刻，你在哪里？”
“前天夜里？”方凡道：“我一直在家。请问这位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前天夜里，戌时三刻到亥时一刻，宋家小姐死在药铺里。这件事，你没听说吗？”
方凡呵呵笑了两声：“大人您真说笑。我就是普通的教书先生，连宋家小姐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刻意去留心听这些东西。您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个事儿。”
“是吗？”宋时镜笑道：“我听说宋家小姐有个情郎，她原本准备了一千两银票给她的情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送出去，教我捡了。”
宋时镜将银票送到方凡跟前：“那么，你既不认识她，刚刚也不是在找银票了？”
方凡一顿，直起身来，嘴硬道：“不是。”
钱跟命，自然还是命重要。
在他几个动作间，宋时镜看见了他腰间的东西，问道：
“方凡，你既说不识宋若离，那么你腰间的香囊，从何而来？”
方凡一惊，迅速扫过腰间的香囊，压下心底的惊慌，道：“这只是普通香囊，我从集市上买的。到处都是，不值一提。”
“可是。”宋时镜弯下腰，将他的香囊解了下来，放在手里观看：“香囊里装的是莲花升麻，极为罕见，你总不能说，市面上这种花比比皆是吧？”
“是。”
方凡冷汗都留下来了，依旧嘴硬道。
“一派胡言！”宋时镜将香囊掷到他身上：“此乃宫中贡品，陛下赏给了宋学士，宋学士又转赠给了宋若离。你说集市上比比皆是？”
方凡开始结结巴巴道：“不是……我记错了。这个……这个是我半道上捡的。”
“带回去。”
宋时镜揉了揉额头，懒得再听他胡编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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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起了个大早，亲自下厨炖了一锅鸡汤，守在炉灶边上。昨日慕泠一夜未归，想等阿姐回来时第一时间能喝上。
慕泠匆匆进了府，洗漱了一番，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又要出门。
长安见她疲惫不堪，偶有咳嗽，好说歹说，才劝她坐下喝了一碗汤再出门。
听闻大理寺卿昨日连夜抓住宋若离案的重要嫌犯，皇上早早便命慕泠去查探清楚。
对此长安表示很不满。
皇帝身边那么多内侍宫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阿姐。即使内侍宫人不行，随便叫一个大臣或是叫宋时镜进宫问问不就全都清楚了吗？
对于她忿忿不平，慕泠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皇帝虽不立宋学士为妃，可不代表他不看重不喜爱。即使偶有闲话，也没人敢拿到明面上来说。慕泠与宋若辛交好，有些事情，自然是交给她来办更为放心。
长安陪着慕医官去了一趟大理寺，今早见她甚是疲惫，放心不下。便跟着来了。
尽管再见到宋时镜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长安抿了抿嘴唇，挽住慕泠的手都有些僵硬。
慕泠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适吗？”
长安摇摇头。
宋时镜见她局促，轻笑一声，开口解除了她的尴尬：“不如长安姑娘先去偏厅坐一会儿。”
长安还未出声，慕泠便道：“也好。你别随我一起去了，去厅里坐坐，等我这边问完事情，就回府。”
长安看了看阿姐，又见宋时镜还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皱眉道：“好。”
宋时镜向远处的人招了下手，对方迅速跑到他们跟前。
宋时镜吩咐道：“带慕二姑娘到偏厅坐一会儿。”
来人点点头，朝长安做了个请的手势。长安迟疑着，看了一眼慕泠后，跟着去了。
目送着长安的背影走远，宋时镜对慕泠道：
“慕医官，走吧，我带你见见昨日抓住的那个人。”
慕泠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在前面带路。
*
“这就是你们昨日抓到的人？”
慕泠用衣袖掩着口鼻，望着牢房里面还蜷缩在地上的男人。
方凡被抓到大理寺，一夜过后，面目些许颓废，但仍旧是有些嘴硬。不管大理寺的人如何盘问，他就是一口咬定了不认识宋若离。明明已经证据确凿，却还是死鸭子嘴硬。还嚷嚷着除非宋若离活过来指证他，否则他就不认。
第25章 自然是命重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