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五，朕的确与你的死脱不了干系，但朕当初没有想要取你的性命，只要你交出虎符和兵权就好。你是朕一母所生的兄弟，朕……”似乎是在隐忍什么，右手紧攥成拳，狠狠地锤了一下心口的位置，“就算是为了那个女人，朕也舍不得要你的命，只怪你自己不争气，就这么去了。不过朕告诉你，老七的死是朕策划的，朕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名正言顺置他于死地的机会，朕怎么能放过？连母后都以为，朕是因为当年明寒宫变的事耿耿于怀，但倘若你还活着，一定会明白朕的对不对？朕身为天子，身为慕氏后裔，根本就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做出这样的事来。老七一直隐藏的太好，以至于骗过了你，也骗过了朕。从你我还是皇子的时候开始，他便一直站在朕的身边，支持朕去夺得储君之位，但……朕没想到，他一直都在帮你！这样的人养在身边，不是养虎为患是什么？你的儿子毕竟还小，又在朕的掌控之中，根本不会有什么夺位逼宫的机会。可老七不一样，他知道太多关于朕的秘密，再加上私自同琚儿见面，已是犯了大忌，朕又怎么会继续容忍他胡来，威胁朕的位置？老五，朕真想当面问问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所有人都愿意选择你？”
没有人回答慕钰之，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水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重重的叹息溢出嘴角，慕钰之望着棺木出神，从手上取下一枚玉扳指，搁在盖顶，转身离去。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慕毓冲才重新打开了棺盖，坐在当中，眼底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庞馨薇轻叹出声，蜷起身子，趴在他的腿上，环住了他的腰身。
“是我害死了老七，还差点害死了琚儿。”
“不是的，不关你的事，不是这样的！”有些害怕这样的慕毓冲，她情愿他对着自己发脾气，“五哥，你看看我，你看着我的眼睛！恭怡亲王的死和你无关，琚儿的中毒也和你无关，你不要将这些都全加在自己身上好不好？”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和琚儿骨肉分离，更不需要陪着我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活死人的生活。”
“五哥，你不要这样，我害怕！”几乎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眼眸中不断闪烁着泪光，“慕毓冲，你还有我，还有我在！”
“馨儿，你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柔荑，紧紧握在掌心，“你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后悔过？”
“红颜牵绊，血染江山。你都不后悔，我又有什么资格后悔？”靠在他结实的肩头，贝齿咬住下唇，“过去不曾后悔过，以后也不会后悔。慕毓冲，你生，我生；你死，我亦死。”
像是要捏碎庞馨薇的手骨，慕毓冲没有控制手上的力道。强忍着手上传来的疼痛，庞馨薇始终一声不吭，就那么相互倚靠在一起，在散发着寒气的陵墓中相互依偎，彼此取暖。
“我们去看看老七吧！纵然他再也看不到了，也该去和他道别。”
“好，我们一起去！”
慕毓冲翻身跳出棺木，注意到掉落在地上的那枚玉扳指，弯腰捡起，意味深长地抚摸着上面的花纹。那是慕钰之临走前从自己手上摘下搁在棺盖上的，慕毓冲记得，上面雕刻着的纠缠的藤蔓是幼年的自己亲手刻制而成，作为礼物送给了自己的兄长。多年过去，再次见到这枚扳指，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庞馨薇有些狼狈地爬出了棺材，注意到他手中捏着的那枚扳指，知道他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倒也不愿意惊扰，只是默默推上了棺盖。苦笑了一下，将那枚玉扳指重新搁置在棺盖的中心，牵过妻子的手，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隔壁躺着的正是慕毓骐和司徒惠霞合葬的棺椁。
“老七，五哥来看你了。”犹豫了一下，终是用力推开了紧闭的棺盖，英俊却苍白的面庞出现在眼前，庞馨薇忍不住别过头去，“老七，你终于可以好好睡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安稳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人想着要如何陷害你了。”
“惠霞……”尖利的指甲紧紧抠着棺木，庞馨薇眼中噙泪，凝视着司徒惠霞安静的容颜，“是我来晚了，你会不会怨我？”
“老七和他媳妇儿能够这么安静的睡着，再没有人回来惊扰他们，你也可以放心了。虽然他们的死令人难过，但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最起码他们之间可以没有任何误会的相处下去了。活着的时候不能好好的做夫妻，死了却可以同棺而葬，一直相守，你该替他们高兴才是啊！”
庞馨薇勉强露出一抹浅笑，褪下手腕上戴着的那串石榴石，搁在司徒惠霞的身边，示意慕毓冲合上棺盖。闭上双眸，任由慕毓冲背着自己，渐渐远离了那片凄寒。她知道，总有一天她还会回来看望司徒惠霞的，那个时候她会给她一个不一样的身份。
第106章 似是故人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