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圣悦长公主！”男人一身常服，腰间未悬玉饰，头发也仅仅是用普通的玉冠束住，看不出是怎样的显贵，“不知公主召微臣前来有何吩咐？”
“并非是本宫召你前来，而是本宫的大皇姐想要见你。”不似平常的温柔，慕若雪的脸上竟也有了与往日不同的神色，“庞大人，羽黯长公主府眼下的形势如何，你应该心里有数。大皇姐比不得从前风光，佩远驸马也远离了朝堂的中心，公主府四周甚至遍布皇上的耳目，别说是召见朝廷命官，就算是同别的王妃、翁主串门子都会被有心人当做把柄，用以要挟。皇姐膝下无子，成婚多年仅有一女。昭尘是她的心头肉，即便是拼了性命，她也断然不会叫昭尘受委屈。因此，大皇姐敛了性子，闭门不出。”
“微臣愚钝，不明白长公主的意思，还请公主明示！”
“九章亲王嫡王妃是你的亲妹子，她那般蕙质兰心，你这个做兄长的有何必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冷冷地哼了一声，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个信封，递到庞章面前，“羽黯长公主要你做的事都写在这封信里，你自己好生掂量着，莫要出了差错。”
“圣悦长公主就不问羽黯长公主要微臣去做什么吗？”
“本宫为何要问？”优雅地转身，衣袖轻扫过桌案，白瓷制成的茶碗跌落在地，顿时碎裂开来，明亮的凤眸扬起，“皇姐做事向来稳当，分寸把握的极好。本宫只是负责替她传话罢了，又何必去细问其中的原委？且不说大皇姐事后不会瞒我，即便她真得不愿叫我知道，就算我问了，得到的也是假消息。”
“百姓们都说圣悦长公主是先皇的帝姬中最为和善聪慧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庞大人，不妨告诉你一句实话。”娇俏地掩唇一笑，庞章在一瞬间竟有些失神，“现在你我都在一条船上，大可不必费尽心机地前来试探本宫。”
“微臣明白了，能为二位长公主效力，既是微臣的分内之事，也是微臣的家门荣幸。”
“说到底，你应该谢谢你的好妹妹。若不是她嫁了位好夫君，你们庞家也不可能一日日接近政权的中心。”
“我……”听慕若雪提及庞馨薇，庞章心里不由得一痛，这么多年过去了，庞馨薇依旧生死不明，无论何时，他心里始终挂念着这个从小便聪慧可人的妹妹，“圣悦长公主可否告诉微臣，舍妹……舍妹现在何处？”
“本宫若是知晓，又怎么还能安坐于此？”本是不愿触动庞章心里的苦痛，却还是在不经意间伤了彼此，“庞大人，令妹是本宫的嫂嫂，在几个兄长之中，五哥是最疼我的。五嫂同五哥一样，面冷心热的性子，私底下同我也是格外交好。九章亲王府的那场大火之后她便没了踪迹，本宫同皇姐派人明里暗里寻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她。所有人都认为她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可本宫不信，本宫总觉得她还活着，还在某个地方偷偷关心着本宫。在本宫心里，她不单单是嫂子，是兄长的妻子，她还是本宫的姐姐，是本宫的至亲！”
“平白无故害公主伤心，微臣罪该万死！”朝着慕若雪叩首，不动声色地攥起双拳，“公主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你且去吧，待完成皇姐交待的事之后，再来见本宫。”面上恢复了平静，依旧是往日里巧笑嫣然的圣悦长公主，“朝堂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云翼驸马有纪家在身后撑着，有皇后在身前挡着，可庞家只有你！莫要出现差错，辜负皇姐与本宫的一片苦心。”
“微臣记下了！”
微微颔首，庞章会意，又朝着慕若雪行礼，这才一步一步慢慢地退出门去。慕若雪长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口吻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宣帝登基七年，治国的手段越发凌厉，刑法一改再改，如今竟是动不动便要问斩杀人，着实叫人不寒而栗。若是从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参与这些事的，只是眼下，她不再是献帝身边受宠撒娇的幺女，她是封号最低的圣悦长公主。慕若晴已经失势，慕若瑶虽然有错但因为当年支持宣帝争夺储位，他不会对她赶尽杀绝。只有自己，当年尚不懂人情世故，如今嫁为人妇，纪家虽然一直风光，但帝后失和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谁敢保证下一个倒
第132章 争锋相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