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这里暂且交给你了，趁着突厥人自己方寸大乱，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将残兵败将一网打尽！”
“十五弟，你要去做什么？”一把拉住慕毓诰的手臂，“你才是这场战役的主帅，怎么可以在鸣金收兵前离开？”
“如果今日不能弄明白黑衣人的身份，只怕你我都没有性命活着回到京城！”用力挣脱开慕毓定的束缚，对上他略显愤怒的凤眸，“九哥，皇兄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很清楚，莫名其妙出现的帮手，阿可梭死的不明不白，若是不能给他一个合理明白的交待，别说是封赏，只怕等待你我的会是刑部大牢！”
“不管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他都不能是五哥！”慕毓诰闻言一惊，近乎本能地回头，“十五弟，就算我不说，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绝不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连将士们尚且都看出了几分相似，更何况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坚定地点头，反手一转，银枪打在胯下坐骑的后臀之上，只盼着能够追上黑衣人，确定自己的心中所想。
“朱砂！”绿羽纵身来到朱砂面前，刚想伸手带走她，却被慕毓德拦下，“十八王爷，请您让开！”
“当真本王的面就如此无礼放肆，看来你还真没将本王放在眼里！”说着便要去扯绿羽的面纱，却被朱砂用力拽住了衣袖，“怎么，你不想让本王看见她的容貌？”
“绿羽，快走！”身后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涌出鲜血，一张俏脸上已是血色全无，“快跟上主子，万不可泄露了身份！”
“可是……朱砂你要怎么办？”
“你放心，我会……会很努力地活下去，也一定会……会守口如瓶，主子定下的规矩，我不会忘！最坏的结局不过一死，你快走啊！”
敏锐地察觉到慕毓德想要偷袭自己，本能地仰起头，避开了他袭上自己面颊的手，双手紧攥成拳，又望了眼快要晕厥过去的朱砂，银牙暗咬，扬手冲着慕毓德一击，迅速离开了混乱的场地。
“该死的！”见绿羽跑了，慕毓德愤愤地跺脚，一把抓起瘫软在地的朱砂，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坐骑之上，探上鼻息，确认她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这才稍稍安心，“朱砂，你还没有同本王解释清楚，剩下的一口气给本王吊住了！”
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敌不过袭来的困顿之意。意识一点一点涣散开来，整个人趴在马背上，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战场的局面几乎已被天峪的将士尽数掌控，慕毓德策马来到李月的身边，凑到耳边低语几句，后者颇为怀疑地看了眼马背上昏迷过去的女人，却还是点点头。得了准许，男人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营地，召来军医替她医治。
“情况如何？”
“回十八爷的话，血已经止住了，这位姑娘暂且没有生命危险，只是……”
“有话直说，本王不喜欢吞吞吐吐之人！”
“那一箭的力道极大，伤口很深，价值箭头有倒刺，微臣不敢确定这位姑娘是否能够忍受这样巨大的疼痛，故而不敢拔箭。”
“你是说，那支羽箭还插在她的后背？”
“殿下息怒！”军医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那姑娘一直昏迷未醒，微臣的本事又实在比不得陈御医与徐御医之流，行军路途遥远，医女并未跟随，微臣又是男人，不敢自作主张。”
“刘御医，你的医术不怎么样，心机倒是不少。”伸手扳起面前人的下颌，邪气的凤眸中隐约闪烁着寒光，“其实你最担心的并不是男女有别，而死强行将羽箭拔出，她不是痛死，就是血流过多而死是不是？”
“王爷恕罪！”
“滚下去！”突然间发作起来，一脚踹上军医的后腰，“一群没用的东西！”
左右并不敢上前相劝，只得看着他大步走进营帐。虽然慕毓德尚未及弱冠之年，但在皇室之中，皇子年满十二岁便会有侍妾在身边伺候，女人的身子对他而言并不陌生。薄毯盖在女人的后背，因着背上的羽箭，露出莹白的肩背。朱砂趴在床榻上，即便是在梦中，秀气的眉头也一直紧紧锁住。察觉到自己的气息有些凌乱，暗自咒骂了一声，慕毓德缓步上前，不自觉地伸手触上女子光洁如凝脂般的肌肤。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背部的线条显得有些刚毅，手臂处则略显丰盈。修长的指尖忽然顿住，那抹嫣红的守宫砂令他眼眸一痛。作为先帝的皇子，慕毓德熟知宫中的规矩，就算是宫女，只会在入宫前做好检查，并不会刻意地在手臂上点下象征贞洁的守宫砂。朱砂明明就是皇后身边的女官，她的手臂上怎么会有守宫砂？况且自己在离京出征前，还特意进宫看望过琚儿，若面前之人才是真正的朱砂，那明鸾宫里的那个又是谁？
“啊——”伴随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声，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落在慕毓德妖冶阴鸷的面庞上，“你……”
尚未来得及说完一句话，朱砂再一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唤回了慕毓德的意识，望着被血水浸透的毛毯，以及女人苍白的如同一张纸的面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来人——快来人
第135章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