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元月感觉身子已利索,便交待了辛二郎,看好门户,自己寻长生和阿耶去了。
她驾着祝家的快船,由长溪进入运河,再折向长江而去。
洪水进村的那日,辛老丈是去河边捞浮财的。
只因头一日,他在河里捞上一根碗口粗的松木,便一直蹲守在河边,以为还能捞到更多更值钱的东西。
果然当日下午,他在河里又捞起一张做工精制、木料上乘的胡床。以致于晚饭后,他又赶去黑灯瞎火的河边守着。
现在想来,那天他定是在河边失踪的。
长生也定是去河边寻他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他们落入长溪,卷入运河,最后冲进了长江。
而长溪这段是不必再寻的。
那日,她陪着卢判官勘察长溪时,已顺带着一路打听过。
并且,那位长年累月行走于这附近河道上的船老大,也没见到或是听说过长生他们的形踪。
所以,她出来后,一路未停,直到城东——通化门处。
到底是继续顺着运河,穿城而过呢?还是不进城,沿着城外的河道绕半圈。
正当元月迟疑时,河岸上传来吹吹打打的锣鼓声,热闹喧天,惹得无数路人驻足、引颈观望。
元月也循着声音看了一眼。
只见一支披红戴彩的迎亲队伍正吹吹打打着出城。
从前,她只在景区看过人家表演古人迎亲娶亲的戏码。但毕竟只是一个表演的节目,多少带着些游戏的意味。
这真实版的还是头一回见呢!
元月好奇心顿时大盛,也不急着撑船赶路了,而是任船泊在水岸边,伸长脖子去观望。
队伍很长,浩浩荡荡的走了很久,才看见被团团围在中间的那位新郎官。
一身红衣格外醒目。
当真是:鲜衣怒马,烈焰繁花。
说他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一点也不为过。
那围观的百姓也是不停的发出惊呼声!
“呀!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新郎子呢?”
“是呀!这是谁家的新郎子?”
“他莫非皇亲国戚。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度容貌?”
“嗯!纵使不是那天潢贵胄,也定是世家贵公子吧!”
“是呢是呢!一般人家哪能养出这么标致的小郎君。”
“不知道新娘子配不配得上?”
“郎长女貌、比目连枝,错不了的。”
“也未必哦!你看那新郎子一直都着冷着个脸,一点笑意也没有。
哪有人娶亲不欢喜的?
要不然,又怎会说娶亲是小登科呢?再看他,分明就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哦!”
“是呢!这些世家大族结亲时,既要想着门当户对,哪还能顾得上是否郎才女貌?”
……
听着这乱纷纷的议论声,元月心中鄙夷道:他就天生了这付阴死阳活的脸好不?自己可从来没见他笑过。
元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收回了目光。
暗道:难怪这几日,他没有去溪柳村主持河道的疏浚工程呢?原来正忙着娶亲呢!
长篙一点,快船如箭般离开通化门。
城里是不必去了,那么多人,倘若水中有人早就被发现,捞了上来。
扑面而来的江风,不仅寒意碜人,还扑打的脸有些疼。
此刻,元月的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酸酸涩涩,说不出的滋味。
她茫然而机械的撑着篙。
失落而又茫然的行了一段路程后,元月的神识才归位。
诶!为嘛心中有些酸酸的呢?
不是说过,路边瞧见一朵漂亮的花,欣赏欣赏一下就可以了,何必采摘回去,私自拥有呢?也要留给别人欣赏的嘛!
但是——
现在这朵花,却被别人采了回去,养在房中独自欣赏了。
自己则再也不能觊觎了。
诶!元月最终还是控制不住的心塞了。
本以为,穿到这古代能收获一份爱情的。
结果,剃头挑子一头热,空欢喜一场啊!
从此萧郎是路人喽!
元月微微一笑,摇摇头,将此事就此揭过。
当下,只是一心奋力赶路。
快船顺着护城河,绕过半个扬州城,直直驶入伊娄河。
此处,河面开阔,往来船只更多,俱是形色匆匆。
想要停船打听,都找不到人。
这样,怎能寻到长生他们呢?
不然,将船驶到前方瓜洲渡,向那里的居民打听一下,有没有外来人口滞留在那。
又或者是有没有无人认领的水上浮尸?
想到此处,元月心中一沉。
呸
第10章 原来卢长史今日娶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