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身下是一筐装满鲜花的竹筐。
柔软、娇嫩的花枝替她去了势缓冲了那落下的力道,没有脑浆迸裂,血溅当场——
但是,元月还是被震晕了过去。
五颜六色的鲜花也被折断、揉碎、成了残花败叶。
卖花的老妪又惊又骇,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怎么刚刚那一番骚动后,天上就掉下一个人来了呢?还砸了自己的花花?
“哎哟!天爷啊!我的花花?”愣了好久,老妪才反应过来。
她可是指望着这些花花今日能卖出个好价钱来的。
老妪心痛的“哇哇”大哭起来。
路人,则刚刚从那险象环生的一幕幕中惊醒过来,出人命了吗?
原来,起先是队伍中一个红衣小童手中拿着的彩球掉了。
童子为了拣回他的球,一路追逐着彩球至崔涯马蹄前,差点惊了马。
好在经卢景裕的提醒,崔涯勒住坐骑。童子也平安无事的返回到大人的身边。
只不过,当观者刚刚要松口气时,离那童子不远处的一辆满载了鲜藕的牛车,竟疯了一般横冲直撞过来——
豪华大马车首当其冲的被迎头一击,当场侧翻在地。同时,也带翻了一拨路人。
而发狂的牛,则咆哮着还要继续同马车角斗,被卢景裕徒手给制服。
但是,它拉的牛车却已散了架,白生生水灵灵的鲜藕撒了一地。
那些因着连环撞,跌坐一团的人互相拉扯着、哎哟叫唤着爬了起来。
没有被殃及的路人,一部分队也顾不上排了,哄抢起地下的嫩藕。
赶牛车的老丈傻愣愣的忤在当地:怎么回事?自己不过就是在牛车上打个盹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看着地下的散落的鲜藕眨眼间就没了,而牛车也成了一堆散木架时,他才醒过神来,抱头痛哭起来。
“我的藕、我的车、我的……
这可是我一家人昨夜一宿没睡,挖出的藕哦!怎么办?
家中老太婆还等着我卖了藕抓药吃得哟!天爷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只是,还没等他哭尽兴,那赶豪车的马车夫已一把揪住了他:“呔!你这田舍汉,怎么赶得牛车?你赔我的马车。”
那边,卖菊花的老妪也反应过来,有样学样,也去揪住元月:“你赔我的花花。”
正胸口发闷的元月被她一揪,“扑”得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来。
老妪被这迎面而来的鲜血给喷傻了眼,顿时撒手。
元月则再次跌了下去。
“咦!这不是那卖黄瓜的小娘子吗?”仍安坐在马背上的崔涯一眼认出元月,当即跳下马来。
“阿月,阿月”,好不容易杀出人群的祝娘子也扑了上去,想要抱起元月。
不提防,被崔涯一把扯住:“等一下。”
制止住惊牛后的卢景裕,早已身形移动,也到了这边,与崔涯同声喝道:“别动!她大约受了内伤。”
祝娘子立即缩了手,不知所措的跪在元月身旁大声的呼唤着:“阿月,阿月,你怎样啊?”
辛二郎牵着登娘也围了过来,哭喊着:“阿姐,阿姐……”
卖菊花的老妪,叉着手不知所措的哆嗦着。
她好好的站在队伍里,却被人给冲了出来。她刚伸手揪住元月,就被她喷了一身血——
自己咋这倒霉的呢?会不会被讹上?
好在,元月下一刻,便微微睁开了眼,且挣扎着试图爬坐起来,并没有死掉。
蹲在一旁的祝娘子,忙伸手扶住了她。
卢景裕扫了一眼元月后,方冷冷的环顾一眼四周混乱的人群,拿出自己的银鱼袋交于崔涯。
崔涯接了银鱼,转身进了城。
不大会功夫,他便领着一队武侯匆匆赶到。
那领队的武候,一边派人封住城门,既不许进,也不许出;一边又让人去维持车祸现场和进城队伍的秩序。
然后,才过来请示卢长史。
卢景裕指了指那卖藕的老丈,又指指马车夫和卖菊花的老妪,同他简短的说了几句。
于是,那武候转身走到一高处,大声喝道:“节度府长史在此,尔等竟敢鲁莽造事?刚刚是谁带头哄抢莲藕的?现将手中的藕交至此处。否则,一律按盗抢处理。”
那些刚刚抢拾藕的人面面相觑,却犹豫着不敢上前。
那武候又道:“这场交通事故不处理完,谁也不许离开现场。”
说罢,手一挥,立即有几个带刀武候,守在了队伍之尾。
那些急于进城,且并没参于哄抢的人,开始纷纷督促着身边抢了藕的人快快交出藕来,不要连累着大伙都进不了城,还耽误了各自的事。
终于,有人犹豫着将手中的藕放到指定地点。
一个、两个、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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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讹上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