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去得时候,范阿大也在。
元月同他打了招呼后,便开始埋头做事。
一会,范阿大走至她身边,忽得说了一句:“阿月,你是想攀卢长史那根高枝,才拒绝我的吧!”
元月赫然,抬头看向他。
范阿大摸摸鼻子道:“可惜,你的眼神并不好。”说罢,扭头就走出了暖房。
什么意思?
卢长史人品不好?风流成性?家中已有三妻四妾,还四处拈花惹草。
还是卢长史他有什么隐疾?
呃——
这些又与我何干呢?我反正是不会嫁给他的。
元月继续干活。
一垄瓜秧将将弄完,就听院子里有人在问:“元月在这吗?”像是李真儿房中冬娘的声音。
元月从暖房里走出来,问:“谁在找我?”
冬娘一见她,立即过来拖住她:“阿月,快跟我来。”
“什么事呀?”元月奇道,不情不愿的被她拖着往外走。
冬娘道:“我家小娘子四处找你,正着急上火呢?”
元月却闲闲的来了一句:“我又不能帮她灭火。”便想挣脱开冬娘的手。
“小娘子说,有你坐镇的话,她会心安一些。”冬娘急急道,“她现在连琴都抚不了了。”
“啊!”
元月实在想像不出,李真儿紧张成了啥样?
跟着冬娘一路小跑着到了李真儿的闺房,只见她正端坐在交椅上,两手微颤。
“真儿?”元月不解道,“你真得是因为紧张吗?”
“嗯!”
李真儿委屈的看向她。她实在是太想好,太想让何六郎夸赞自己了,以致欲速则不达,还搞得心情紧张。
这怎么办呢?
元月道:“我上次不是更你说,抚琴前焚香静心,再做深呼吸的吗?”
李真儿指了指那已熄掉的熏香。
元月皱眉道:“可是安神静心的香?”
“是”,春娘道,“真是安息香。”
“要不,多点些?”元月也没什么主意了。
春娘她们几个立即又点了十数枝,结果屋内立即烟气缭绕的,有些呛人。
春娘她们又开窗子。
元月见她们几个互隐互现的,脑中渐渐有了主意。
“真儿,你不要紧张了。我有法子帮到你。”
“什么?”李真儿的手立即不颤了,如果看救星一般,仰望着元月。
“我可以代你抚琴。”
“那怎么行呢?”李真儿哭笑不得,“我俩长得又不是一模一样。”
元月却道:“我可以藏起来抚琴啊!并不会让他看见的。”
“哦!”
于是,元月这般这般同屋内的人交待了一番。
春夏秋冬四人,立即分头行动去了。
*
何溯到了节度府后,照常仍是卢景裕陪他进了李真儿的绣楼。
只不过,今日这里的陈设装扮有些异样。
纱幔垂帘飘飘不说,还兼香烟袅袅,恍若仙境。
李真儿将那把玲珑琴对窗,架在了高台上,说是要临风抚琴。
琴桌前面,还一字排开放了好几大盆水。
对于她的装神弄鬼,卢景裕哧之以鼻,何溯却眉头突突直跳,是不是这些小女娘都喜欢搞把戏?
功课开始,照常是李真儿将自己所学重奏一遍。
李真儿背对他俩坐上琴凳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开始拨弄琴弦。
起先,那音律乐符还有些跳跃不定,但没多一会便衔接流畅起来。
且那琴音比往常又多了一份清亮,余音阵阵。
何溯不动声色的听完,既没夸好,也没说不好,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真儿眼见着蒙混过了关,立即让春娘将玲珑琴,抱至何溯面前的几案上,静待他教新曲。
卢景裕到此,便自行出去了。
他命人去找元月。
可是那人翻遍了节度府也没找着,倒是听人说,见她同小娘子房中的冬娘一道,往后院来了。
卢景裕便又折身来问李真儿,可知元月在哪里?
李真儿说:“先是来过,后来又走了,大约是回跨院了吧!”
卢景裕不禁皱了眉:元月是故意躲着何溯的吗?为什么?难道她并没有失忆?
想着当初何溯同他阿娘的不辞而别——
卢景裕只觉盘旋在脑中的所有疑问都有了答案,看来只有交于何溯自己去解决了。
待何溯授完课,卢景裕便了邀他去园中走走。
“听说日前你去了兴化?”卢景裕开口问道。
何溯“嗯”了一声,面色无波。
显然,此行又是无果。
卢景裕思忖良久道:“你有没有想过,阿洄是故意藏了起来?”
67 卢长史他有隐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