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至于酿酒这事,以后定然还是会做得。
即便不是为了生意,为了赚钱,也要把这手艺传承下去不是?
也许,我还是会同官府合作经营酿酒坊,但淮南节度府的可能性却是不大了。
毕竟我身在长安,哪里能顾及到这千里之外的淮南。
真的真的,只能同卢长史您说声抱歉。
他日,新酒成,我一定会着人送至扬州,请您品尝的。”
元月将话说到这份上,卢景裕焉能不明白?
向来持重、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脸上竟难得现出一丝落寞。
难道自己的心意还不明了吗?
难道还需要自己向她言明吗?
又或是,她对自己并无意。
为什么?
这世上还有人比自己对她更好吗?又或是有谁捷足先登了。
卢景裕心中有些气恼。
脑中如电光火石般瞬间想起一个人——辛长生。
对的,一定是他。
他曾经救过元月,并与她朝夕相处了一年,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一点也不为过。
难怪曹容华要对她痛下杀手?定是因她心中有长生的缘故。
只是,长生既已选择了曹容华,元月你还要这般坚持下去吗?
想到此,卢景裕在心中喟然长叹一声,怅然无语。
但是——
若教他放弃,怎能甘心呢?
不知从何时起,元月便在他的心底扎了根。
她的聪慧、她的倔强、她的勇敢……
一点一滴的渗透他的心房,一路攻城掠地,最终占领了。
所以,除非元月已经嫁人。
否则,只要她一天未嫁,自己便这样等下去。
想罢,他坐正身姿,捧起茶盏,闲适自在的品茗,仿佛刚刚并没有被人拒绝过。
依旧言笑晏晏,谈吐洒脱。
何溯看在眼里,却记在心上。
如果景裕能成为自己的妹夫,那是在好不过的了。
只是阿洄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对景裕无意吗?还是年纪太小,不懂景裕的心事?
嗯!自己得找个机会,仔细问她一问?
直到此时,张公子才发现,这何小娘子不是那日在通化城门口被马车撞倒的那个吗?
真是没想到,原来她就是何溯之妹啊?早知是她,当初何溯也不必舍近求远,来曲阿寻妹了。
还白白焦心了那么久。
不过,景裕早就和她相识,怎么也才知道她是何溯之妹,何家小娘子的呢?
唉!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巧。
想起当日撞车事件,张公子暗道:只怕那是景裕对她便已情根深种了。
他俩,一个是淮南节度府的长史,一个是京城骠骑将军之女;一个谦谦君子、气质清华,一个聪明伶俐、秀外慧中,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还真是天作之合呢!
只是瞧他俩人刚刚的那番言语,分明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这何小娘子这么推诿到底是何意?
如若是别人,他并不会在意的,也无心在意。
但是当对方其中之一是卢景裕时,他内心的八卦之火忍不熊熊燃烧起来。
卢景裕那可是千年的铁树,万年的枯藤啊!
崔涯曾说过,若教景裕喜欢小女娘,那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乾坤倒转了。
可惜崔涯不在,可惜崔涯不在!
此刻,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静观其变、静待佳音了,且还无人分享这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奇观。
*
偏偏这时吱吱忽得冲出门,不一会又跳进来,扯扯何溯的衣袖,又拉起元月的手,往外指,不停的“吱吱”乱叫着。
元月和何溯都不解其意,纳闷的看着它。
吱吱无法,又过来拉扯张公子。
张公子道:“又来客了吗?怎么,是不认识的人?还是坏人?我去看看。”他揉了揉膝盖,站起了身。
“哦!有坏人吗?”何溯也欲起身。
卢景裕抿了一口茶,悠悠道:“张公子的那把剑,什么样的坏人没见识过?何需你我出手?”
闻言,何溯又坐了下去。
元月则透过窗子,向院外看去。
竹篱外,一身形削瘦的道姑迎风而立,见着张公子,隔篱拱手作揖道:“福生无量天尊。”
张公子也抱拳回礼道:“敢问仙姑因何而来?”
“贫道乃茅山青云观观主,头一次来曲阿,不料竟迷了路,在这片林中转了半日,也没有寻出方向。”
“久仰久仰”,张公子说罢,抬手朝前一指,道:“往前走一里,再向右走半里,之后再左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第104章 青云观观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