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太后朗声笑了起来,“这京中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上百座,怎得将七娘送至了扬州呢?”
曹鹏一出场,元月心中便升起了疑云。
再看看今日这场面,怎么看都是一场男女双方初次见面的相亲会。
再听听何夫人与太后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那么热闹。
元月心中发急了:“这俩人打算当场拍板成交吗?然后,男女嘉宾牵手进入洞房?”
曹鹏虽然现在成了郑鹏,但那也抹煞不掉他同曹家千丝万缕的关系,更何况曹容华和他还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啊!
所以——
元月清了清嗓子道:“太后有所不知,臣女幼时体弱多病且总不见好,后遇一游方僧尼指点。母亲,这才将臣女送去扬州出家修行的。
后来在扬州时,有幸再次遇见那位高僧。
臣女也曾问过他,为何要让到离家千里之外修行?
据他所言,乃臣女命格所定。
临别之际,他还特地嘱附臣女,婚姻宜迟不宜早。这便是臣女为何至今没有婚配的缘故。”
“哦!”太后听罢,微拧了眉头看向何夫人。
元月在说话时,曾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再结合她所说之言,何夫人虽心下糊涂,但仍知元月定是不愿同眼前之人结亲。
于是,她谦然道:“却有此事。”
太后便问道:“那,大约多大年纪才能婚配呢?”
何夫人眼光撇下元月。
元月道:“须过了双十年华,才能定。”
太后当即不悦,暗道:何家之女怎得如此放肆?哀家并未问她话,却不停的多嘴多舌,插言打断。
随即,拿眼光撇了眼一旁的曹鹏,却见他风轻云淡的闲坐一旁,并无半点不悦、焦燥之意。
心下顿时欢喜,不愧我郑家的好儿郎。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明明是他一心想求娶这何家女,而今被拒了也不气恼——
哦不对!
何家女只说要等到双十年华之后,并未一口回绝。
所以,十三郎是打算等到那时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不满的瞪了曹鹏一眼。
京中贵女何其多,何必求取这失了调教的何家女呢?据说,现在如今还跟贩夫走卒混在一起,当街卖起酒来。
那何司徒去了后,家中荫封爵位被长子何泌世袭,他这续娶的二房便没落至此。
唉!真是可惜可叹!
看来,这男儿娶妻也定要慎重,马虎不得。
门当户对,还是非常重要的。
当即郑太后,便换了个话题。
“十三郎初次入京,人生地不熟。为免他思乡情切,所以哀家特地请了何七娘进宫作客。
你俩既相熟,那再好不过了。有道是,他乡遇故知。”
说罢,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笑笑道:“嗯!你俩多聊聊。”
元月忙冲曹鹏道:“郑郎君进京后,可去过京中哪里?又或是有心仪之地,仍未成行的?”
“阿月,可有时间陪某四处走走?”曹鹏一挑英眉,轻启薄唇,幽幽一笑。
刚刚元月神色中的焦急、慌乱,他可是尽纳眼底。
“曹郎君如若不嫌弃,儿定当尽地主之谊。”元月恳切道。
除了婚配,别的嘛——都好说。
曹鹏举起面前的杯盏,微微一笑:“有劳了。”
如春风拂面般,令人舒适、愉悦。
何夫人见了心中直抽抽:这么好的郎君,阿洄为何推辞?
回家的路上,元月坦然相告:
“这郑鹏原姓曹。家中有一妹名唤曹容华,心狠手辣,走私贩卖兵器,也算是无恶不做了。还曾经让人绑架了女儿,要投入江中。
如今,因贩卖兵器一事事发,正被朝庭四海缉拿呢!”
何夫人听罢,额头冷汗直冒,搂抱着元月,哭泣道:“我儿受罪了,都是阿娘害得。”
“阿娘,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
至此,何夫人不再提及此事,也不催着元月外出相亲了。
但元月却操心起何溯的婚事来。
曾经有一次,她独自去通义坊探望李真儿时,曾在那里遇见过何溯。
当时的他,正徘徊在九华观外。
当时的元月,见了心中特别的不适,一股莫名的、难以言说的淤塞之感。
阿细见她脸色不好,还曾劝解道:“小娘子莫要难过心伤,六阿郎才貌出众,不会寻不到心仪的女郎的。
他只不过一时放不下朗宁公主而已,日子久了就好了。”
元月抬眼看向她,回以一笑,道:“我也是明白的。这大约便是六阿兄命中注定的一个劫难吧!是的,日子久了,便会淡忘的。”
但是——
何溯却一天天的憔悴下去。
无论是酒
第125章 京中相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