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才在他的身下完全燃烧了自己。
天亮的时候,长门宫迎来了料想中的惊慌失措,没腿的到底是将门出身,在一堆破烂的皮肉下仔细辨别人物特征并将观察到的细节一一上报长安。刘彻勃然大怒,长门再冷,也是他刘彻的宫苑,怎能随意由人践踏?
馆陶听说自己的闺女险些被人掐死,当场就昏死过去,醒来命人抬着进了未央宫,见了刘彻第一句话就是:“陛下,臣妾愿以吾之残命换我娇儿一生平安,求陛下恩准。”
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女儿的平安,这在追求长生不老不敢轻易言死的刘彻看来,是一件很了不起的壮举,用帝王一诺千金的口气对馆陶道:“请大长公主放心,朕一定给大长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三天不到,结果已明。原来那两人是霸陵县的一对小赌棍,欠了赌场钱财,赌场扬言要用四肢抵债,这才对无人问津的冷宫伸出罪恶之手。奈何现在人犯已死,追责无人。
什么叫追责无人?天子龙庭大怒,指着殿内跪着的一帮臣子道:养不教,父之过,父不严,族之错;民之乱,吏之过,吏之惰,你们的错。
张汤立即谴人重新审过,灭贼人三族,并以乱民横行之罪使霸陵县县令受牢刑三年。新上任的霸陵县县令哪敢怠慢,明文规定:凡陌生人入长门宫千丈之内者,以乱民罪论处;本地人若发现有可疑人等靠近,举报核实后可得银三两。另:霸陵衙门将把巡视长门宫左右成为职责常态。
一时间,长门宫成为一处颇具神秘色彩的地方。艺高胆大的江湖猎奇人士偶尔探之,只说在水青水秀绿树成萌鲜花遍野的地方有一座富丽堂皇的金屋,金屋中住着一个与自然完全熔为一体精灵儿美人,人在画中藏画在景中留,当真妙不可言。——这是因该案引发的后话,一笔带过不提。
且说馆陶病重,刘彻为向这位唯一在世的直系长辈表达孝心,金銮殿上特许陈娇回京陪奉母亲左右。陈娇叽叽喳喳在母亲耳边一阵嘀咕,逗得馆陶滴出泪来。心情一舒畅,身子就一天天好了起来,能在陈娇的搀扶下到公园晒晒太阳,喝喝清茶。看三兄妹如小时侯一样,在她面前喝着小酒,叫嚣着赌赌小钱,馆陶的人生无比满足。
兴头上二兄陈?S当即提议,霓裳坊来了位李歌伎,不但人极美歌极甜,舞跳得更是极好,不如二兄带你去开开眼界。陈娇笑道,你不怕二嫂剥了你的皮,我还怕二嫂去告御状呢。
大兄陈须立马接道,不如像小时一般带女弟去渭水边泛舟骑马。想着渭水离城较远,陈娇也便动了心——这次是刘彻下的明旨,倒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只要不张扬不落人口舌便好。
在公主母亲的默许下,三兄妹特意低调地坐着马车出了城,方换上俊马打马前行。陈娇起先还不适应马的节奏,慢慢地熟悉的感觉便找了回来,欢笑着大喊:大兄二兄,要赌吗?
陈?S接道:“要得,渭水花树,百金为约。”
渭水河边有一棵年代久远的香樟树,每年的上巳节单身的男女青年便来这里许愿求缘,顺便在树枝上装点着各种各样的花卉,人们便称之为花树。
话音刚落,三兄妹齐齐发力,两位兄长还有些儒雅风度,陈娇却是一幅为钱舍命的模样,不到半个时辰就率先到达目的地,乐呵呵地只管伸长手等两位兄长的赌金。
“陈娇,你来此做甚?”
一个声音险些把陈娇吓出魂来,她来这里时明明连个鬼都没有啊,刘彻果真成神啦?
刘彻一身便服不受陈娇的礼,听陈娇是与兄长来游玩时,眼中不悦一闪而过——明明是他的女人笑颜却给了别的男人,想学旁人‘禽兽行不成!
陈家两男儿见了天子也是吃惊不少,寒暄几句忙起身告退。等走远了,陈?S调侃道:“娇儿,看到远处的那个病丫子没有?那就是陛下独宠的王夫人。没想到,刘彻宠那女人到这份上了,居然学平常百姓来花树下求百年好合,他的栾大少君呢?”
陈娇觉察到刘彻的不悦,哪有开玩笑的心思。回到家把遇到刘彻的事与母亲一商议,说还是尽早回长门罢,免得那无情之人怒火乱发。
递了回宫的折子回到长门宫,迫不接待地想见赵炽,哪怕是在窗前远远地瞅个影子也好,没想到这一等竟白白等了一夜。
灰心懒意下听说张怜儿入赘了一位男人,陈娇便让赵女官准备了些贺礼,请怜儿带着新婿到长门宫一见。
这一见,陈娇险些背过气去,这满脸坑坑洼洼惨不忍睹的家伙分明就是赵炽呀,怎么会成了怜儿的新婿?她不在长门宫的这一个月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99章 100、赵炽毁容入长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