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的一锅擦擦饭最后由李越和林大勇收拾了锅底的焦皮刮刮。
李越倒底不放心儿子，怕他回校还带着抵触情绪，寻思去学校查探一番。他算摸着林大勇的上课时间找到门房，卷了根旱烟，盘腿上炕等林大勇。
房顶歪扭七八的木椽子上吊着许多黑灰絮絮，飘来荡去，墙壁渍着厚重的油烟，简单的锅灶挤在墙角，地桌子摆满学生作业，卷起的边角用吃饭的瓷碟子压着，其中有一摞低年级的英语作业本。
李越眼睛亮起，惊讶地翻看，批改的勾叉中规中矩，有几本后面还用英语简单做了批注。林大勇都能代英语课了，了不起呀！
李越越发好奇，拿起地桌子上没批改完的作业本细看，林大勇的字迹清晰认真，中间有停顿，能看出思考的过程，偶尔滴落的蜡烛油被细心地抠掉。
李越摇着头啧啧感叹，没想到老伙计的进步如此大，下了苦功提高业务水平，表面还是不修边幅的农夫样子，深藏不露呀！
李越望着校园发愣：以前在学校代课，上完课就往庄稼地跑，趁着天色发麻赶回学校，匆匆批改作业备课，成天两头奔波，根本没注意过校园的风景。
此时他的心却向往着热闹的校园，他抻长脖子望着操场校舍厕所，每个角落都有他当年留下的烙印。
“痴愣愣张望啥？”
林大勇突兀的一声呼唤，惊的李越身子一哆嗦，回过神说：“你咋没脚步声呢？鸦默悄声的。”
“我刻意提着脚步呢！不然越老越瘸，走路难看死了。你别瞅了，咱这学校迟早要合并到别处的。”
林大勇说着放下手里一摞作业本，就着盆子里的脏水洗了手，衣襟上擦擦手，脱下外衣抖抖粉笔灰。
“见着李沐没？我这儿子呀，一点没跟我，啥没干下尽想着索取。”李越说着揉了一下发涩的眼睛，“你刚说啥？合并？”
林大勇朝门外扬扬下巴说：“走吧！你不踏实，咱俩就去和年轻人凑凑热闹。”
李越和林大勇进到王健宿舍，秦涛也吃完了，盘腿坐在炕上，逗着小引玩。
“叔叔，你从城里来吗？是教书来了？”
小引小手撑着脸蛋问。
“叔叔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不过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叔叔以前就是这儿的老师。”
秦涛诡异地眨巴眼睛对小引说。
“我长大以后还来这里当老师，大姨说一定等我呢！”
小引眨巴毛茸茸的大眼睛说。
“哦！了不起呀！叔叔希望你梦想成真。”
秦涛夸张地说，忍不住捏了一下小引俊俏的鼻头。
“大姨和妈妈都在这里教书，我的家就在这里，所以我肯定也在这里教书。”
小引绕在自己的逻辑里费劲地说。
“好聪明的尕女子！以后你接大姨的班好不好？”
秦涛笑呵呵鼓励她。
小引眼神有些迷茫无措，大眼睛扑闪说：“大姨有本事，我可能比不上的，但我会加油干的。”
秦涛认真地勾住她的小手指头问：“小引是不是特喜欢学校？喜欢站在讲台上？”
小引不自在地松开他的手指，很认真地说：“嗯，喜欢。操场上玩起来美得很，有很多哥哥姐姐。”
秦涛疼爱地摸摸小引的小毛辫，神情有些凝重，抬头看见进来的俩人，脸上恢复了平和，边招呼边下炕穿鞋。
“两位老师来了？本来我想去你们家拜访呢！”
李越咧嘴笑了一下，摆手说：“咦，光棍的家里都烂场很，你快算了吧！”
说着环顾四周，李沐几个不在，王健闷坐在角落里翻看书，对秦涛的存在淡淡的，抬头看见他点点头。
林大勇犹豫着握住秦涛伸过来的手，问：“擦擦饭还吃得惯吗？”
“好吃呀！我以前也会做，那会缺油，没有这么香。很多年没吃了，那一次在靖安看见有饭馆在卖，老寻思着去吃上一顿，结果一直没有得偿所愿。”
秦涛像对老朋友般亲切地说。
林大勇说：“你有口福了，王老师的擦擦饭在学校出了名的，她为了能留在北八乡，硬是磨练出了一挂洋芋胃。每天变着花样吃洋芋，模样比刚来时还要俊了，又这么灵活，可见北八乡的洋芋养人啊！”
王健脸红了，尴尬地笑了，站起来指着灶台上摆着的锅说：“林老师说笑了！剩锅底的焦刮刮了，你俩对付吃吧！不够
第91章 官民对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