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文军修车铺的生意突然好起来，人来车往，老顾客新顾客都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下车直奔大门而来。
进来先四下探寻，陪着笑脸问连文军：家里掌柜的哪儿去了？怎么丢下尕女子不管？
连文军没好气，啪地扔下扳手，说：“你们管得宽呀！我修车还是她修车？”
小徒弟反应快，顺嘴说：“我师娘是修人的，那水平，啧啧！学校哪能离得了这样的人才呢！”
连文军朝着小徒弟屁股一脚，骂道：“快干活！嘴长得很，敢议论起师娘来。”
老顾客讪讪地笑了，递给连文军一支烟，啪地又打着火给他点上。
连文军倚着车门，消闲地吐出一串烟圈，斜着眼看老顾客，问：“说吧！有啥事？不会专程来盯我们两口儿吧？”
“没有，没有！这几次来看见你家掌柜的都在，忙出忙进的，今天没见着，闲问了句么！”
连文军瞪了一眼老顾客，转身往里间走去，里面有张大躺椅，他脱了工作服，舒服地躺上去，手抱在头上，似笑非笑地望着老顾客。
“唉！你小子，永远都这么拽，老哥我实话实说吧！以前听你说起过，你家掌柜的只教英语，靖安城里撬墙角得多，没想到她对管教娃娃还有一套。开始也没把她随口的建议当回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管用得很。我那土匪儿子犟嘴少了，回家也能主动做作业了。”
连文军掐了烟头，随意笑笑，说：“你来感谢她？还是免费咨询？”
老顾客又递上一支烟，说：“都不是，我要请她做家庭教师，长期的，她那样貌一看就是福相，我老婆快生二胎了，学前教育也很重要。”
连文军摇动躺椅，抿着嘴巴不吭声，喜气洋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心里莫名的怒气往上涌，说不清对老顾客还是王健。
去南川之前，王健对他隐瞒了怀孕，诸事落定，他才知道。之所以痛快放手让她去，是还有十个月怀胎的时间，他想慢慢挽回她的心，等孩子落地就缠住她了，带到上幼儿园已耗去两三年，再出去上班的心几乎就没有了。
“你花多少钱请啊？我家掌柜的身价高着呢！在龙湾时，她就是千里难寻的好女子！”
听见连文军阴阳怪气的话，老顾客愣了一下，不假思索说：“你开价么！我知道你家掌柜的金贵，她的水平在靖安城里都排上号的。”
“哼！”
连文军鼻子冷哼一声，从躺椅上一跃而起，拎起桌子上的扳手晃了晃。
“嗨嗨！有话好商量，别激动，我说的是真话。”
老顾客脸色变了，身子往后趔去，连连摆手。
连文军站住看着老顾客，转着扳手玩了两下，笑得不怀好意，手指头比划道：“行吗？”
老顾客脸色沉了沉，朝连文军身后看了看，两个小徒弟瞪大眼睛望着这边，小引在他俩身边跑来跑去，笑容灿烂，修车铺立时生出明亮的光辉。
“行！赚钱不就为了老婆娃儿吗？也不用她每天晚上来，现在上小学，功课不重。周末来陪陪我家大肚子婆姨，念念古诗啊啥的，胎教，都说重要。等我老大上初中了，她帮我全权负责。”
老顾客思索半天咬牙同意了，这样的好老师得提前下手，小恩小惠不断，能换来她负责任的态度就好了。
“你够大方呀？我修车都赚不来这个数，你眼睛不眨就答应了。不会是把筹码留到以后了吧？俩孩子，她的工资还是一份？”
连文军不咸不淡地说，身子逼近老顾客。
“老连，你够心黑呀！你家掌柜的水平是高，但别忘了，她就是北八乡出来的乡里老师，我再加上一个数，算是我仗义了吧！”
老顾客话中有话，半开玩笑地说。
“她的价值一个巴掌都不止，你以为你有俩臭钱就了不起吗？满靖安城访去，要能找到收拾住你儿子的人，我给你跪下磕头！你当我是睁眼瞎？学校几次三番要开除他，都是你求爷爷告奶奶才免于处分的。最近怎么突然表现好了，才被留校察看的。我道什么原因呢？原来是我家掌柜的功劳，你偷着乐吧，还嫌我心黑？”
连文军平素和修车的顾客不怎么唠嗑，干完活，检验完，顾客啧啧称赞，他细致精湛的手艺不需要拉关系铺垫。
可连文军母亲不一样，老伴成天练剑打太极钓鱼，她死活瞧不上，便住在修车铺，眼睛睁开就得看见儿子，吃饭穿衣睡觉都要过问，有时候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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