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开刀的住院部，前身是远近闻名的肿瘤医院，有些年头了，大概是死了人多的缘故，到处阴森森的，又值深秋，只有院子边缘一簇开得正盛的波斯菊，正这个时候红白相间着，勉强添了些生机。
萧寒站在活检室门口的窗户边，看着院子里那簇波斯菊，一会就大口喘气，喘了气又觉得冷，身子便颤一会静一会。大舅妈端了杯泡好的盒装奶茶过来，说了两句什么，萧寒还没听清，她就又往手术室那边去了。走廊里光线阴沉，萧寒看着舅妈粗壮的背影，忽然产生了奇异的想象。
如果这会躺在手术台上的是自己，站在这里等化验结果的是萧女士，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她大概会拿着佛卡走来走去，要么攥着窗沿哼哧哼哧掉眼泪吧。
…………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爸爸，王子！”
“对，王子，寒寒最爱王子了对不对？”
“爸爸是王子吗？”
“爸爸不是。”
“那谁是王子？”
“你爱的人……你爱的人就是王子。”
“那爸爸就是王子啊！”
“寒寒真乖。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爸爸，你怎么哭了？爸爸，爸爸……”
…………
肖萧寒喃喃叫着“爸爸”转醒的时候，医务室里站着好些人，一个一个都面目狰狞地瞧着她，她动了动脑袋想起前事，轻叹一声气，浑身又疼起来。
陆小博站在离她最远的地方，衣服破烂得不成样子，脸上涂满了深深浅浅的紫药水，也不知道是难受得还是要跟她使什么眼色，一只眼睛带动半边脸眨得飞起，萧寒哪里见过他这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这一笑，原本安安静静的医务室便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吵嚷起来。
“宝宝，你可吓死妈妈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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