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诊所门，林子修便像哄小孩似的，要带范灵儿去新开的溜冰场。范灵儿懒得动弹，他却很坚持，一下说了溜冰好多好处，背书似的。他最近提议的约会项目不是打球就是散步，能动弹绝不坐着，范灵儿心知他是想带自己运动疏通，又想起方才黄医生的话，勉强应了。想抽根烟，手伸出一半又缩回来，冲林子修吐了吐舌头，捡了车里一个话梅糖吃起来。
刚到溜冰场，家里张阿姨却打了电话过来，说老爷子突然不肯在病房住，要回家等着过年，还自己把上门的医生和护工都联系好了，范孝武和康素素劝不动，正在医院僵持。
张阿姨是个爱夸张的，直把爷爷的病情说得扑朔迷离，范灵儿一听她那形容，哪还呆得住，立时就要回家劝爷爷，林子修要跟着，她不肯。跟李言蹊分手的事，已经让爷爷很不舒服了，现在再带个男朋友回去，只怕更让他伤心。范灵儿思及此，有些心酸，林子修不再言语，又扒拉出几颗话梅糖，嘱咐她一路小心。
到了医院，爷爷已经穿戴整齐，撑着拐杖，直挺挺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范孝武和康素素两人立在旁边，定住似的，也不说话，只有张阿姨在旁边慢腾腾收拾东西，见着范灵儿，松了一大口气。
范裕兴见着孙女，却不像往日乐呵，猜是张阿姨通风报信，对着她就是一顿臭骂，张阿姨这些年受下来，早就皮实了，嘿嘿笑了两声，去外间给范灵儿打水。范灵儿也不怕，见爷爷气色尚可，放心了些，甜腻腻叫了两声“爷爷”，准备走近了瞧他，谁知老爷子今天并不买账，脸色仍难看着，挥挥手就让康素素也出去。康素素是个心大的，反倒一脸轻松，冲范灵儿使了个鬼脸，垫着脚尖挪走了。偌大的病房只剩下爷孙三个，范灵儿一时懵了圈，搞不清状况。
“灵儿到底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
“爷爷，那都多久的事了，当时找工作压力大，找了好久都没心仪的……”
范灵儿没想到爷爷会问这个问题，条件反射地回答，但见爷爷神情愈加严肃，声音渐渐弱下来。
“那为什么一直看到现在？”
“外企工作压力大，我好多同事都看的，现在都时兴这个。”
范灵儿更忐忑了。黄医生是李言蹊托人找的，复发的事也从来没跟家里说过，爷爷怎么会知道。她朝爸爸看了一眼，爸爸却没回应她，仍垂着两手定在那里。
“还不说实话！李言蹊那个狗东西已经都跟我说了！”
爷爷吼完这句，面色就有些chao红，胸口起伏不定，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他虽行伍出身，但官场多年磨砺，如今又年迈，像这样骂人确实少见，何况还是骂李言蹊。范灵儿跑过去帮他顺气，隔着衣服还是摸到背脊一把骨头，心里酸得要命。
“他跟您说什么了？”
“他……”爷爷咳了两声，也不看范灵儿，对着儿子嚷道，“范孝武！你什么都知道吧！你就这么当爹的么？”
“爸，您消消气，孩子的事我会管的。”
范孝武低眉顺眼，面色柔和，置身事外的样子，倒像来处理纠纷的官老爷。范灵儿看着，猜不出他知道多少事情，只觉得那种疏离感又爬上心头。
范裕兴素来知道儿子脾性，缓了缓道：
“这都多久了，你管了么？成天只知道瞒我。我年纪大了，素素是个没心肝的，你让我指望谁去疼她？小张么？”他甩开范灵儿的手，还是不看她
第119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