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
七慕放开张小溪的手,平静而肯定的说道。
张小溪瞧了一眼七慕的神情,她的眼眸里有着明显的慌张,她低下头,似乎在逃避什么,所以既不反驳,也不认同,反而似乎有想要一直跟七慕僵持下去的趋势。
七慕见状,微微抿唇,说实话,这件事情她不是非管不可,只是,她现在愿意去帮助她而已,仅此而已。
七慕见张小溪这个模样,想了想,唇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语气和蔼可亲,带着一股淡然,说道:
“小溪,我有心想要帮你一把,所以才问你这些事情的,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不理会这件事情也是可以的,只是你要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子就没有这个店了。”
“还有,今晚过后,张三贵是绝不会再有能力帮你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而你大姐张春草就更加的不可能了,她是外嫁女,根本就无权干涉家里的事情,所以,我现在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错过了我,后悔的只会是你。”
七慕一句一句,说得十分清楚,张小溪低头听着,心里忐忑又害怕,良久,张小溪才抬眸,她生得一般,衣着朴素而干净,眼眸里蕴含着泪水,倒颇有楚楚可怜的滋味,她小声的问道:
“你、你是我们大姐在婆家的侄子,我大姐和你娘是妯娌,这样算来,我们应该是亲戚,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抓我们一家人?”
这个疑问,埋在张小溪的心里很久了,张春草在对着张三贵介绍七慕的时候,她是有多少听到一点的,所以,大约知道七慕的身份。
闻言,七慕微笑,目光悠悠远远,语气却平淡,说道:
“你说得没错,你的大姐是我的大伯母,我们确实有亲戚身份,可是,这身份并无半丝的情意,你可知道你们以往吃的粮食、用的钱财是从哪里来的?”
张小溪蹙眉,脸色难看而羞愧,轻轻的说道:
“我家里没有田地,父母又整天在家里,是以家里的日常生活只能是靠大姐来接济,每次大姐回来,总会带一些东西回来给我们。”
七慕眼眸微眯,嗤笑道:
“她那不叫做带,叫做偷,偷窃的偷。”
张小溪闻言,小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语气却带着倔强,道:
“不可能,我大姐说了,那些都是她婆婆愿意给她带回娘家的,那是我大姐在婆家做牛做马,十分辛劳,才换来的口粮。”
七慕静静的看着张小溪,眼底里都是嘲弄,反问道:
“我们叶家是富贵人家?是大户人家?”
张小溪咬唇,摇头。
七慕又在问:
“我们叶家有田,可那田里也不是白白就能长出粮食的,我爷爷那么大的岁数了,还整天带着家里的人去下地,你说,每一颗粮食都是那般辛苦才得来的,我们会愿意拱手让人吗?还一帮就是好几年?”
看着张小溪近似猪肝的脸色,七慕声音越发严厉,道:
“张小溪,你分明就是什么都知道,还要狡辩!吃了我叶家这么多年的粮食,此刻却不肯承认我叶家的功劳,你良心何在?”
张小溪动了动嘴唇,有心想要反驳,可是,七慕所说都是事实,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从何反驳起………张小溪握紧了拳头,声音恍若游蚊,道:
“我替张家,谢谢叶家………没有叶家,也就没有现在的张家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叶家会有好报的。”
七慕挑眉,她忽然觉得,血脉相连的人,连秉性都会有几分相似,她叹息着说道:
“你们张家有三张嘴巴,一天一张嘴巴要吃三顿,从张春草嫁到叶家,也有快十年的日子了,那么多的粮食、那么大的恩情,你轻漂漂的一句好报就算了?”
七慕戏谑着再道:
“张小溪,你连做戏都不肯好好的做,若换成是别的人,起码怎么样都会再说上一句‘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或者是‘恩公,若是来日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一定会去。”
张小溪红了眼眶,她深深的低下头模样十分无助,只是抽泣着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叶家的恩情,我一直都有放在心里的,我大姐常常教诲我,要知恩图报…………”
一旁,顾南瑾把玩着白玉扇子,他潋滟的眸光落在张小溪身上,带着淡淡的嫌弃,笑道:
“食人花对上白莲花,有趣………银月,你喜欢哪朵?”
突然被点名的银月愕然,旋即,他福身看向顾南瑾,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心里纠结极了,食人花明显就是叶姑娘,白莲花就是那个什么张小溪,他当然不会喜欢张小溪这样做作的姑娘,可是,叶姑娘又是主子心尖尖上的人,他怎么能开口冒犯呢……………
“银月,你走神了。”
顾南瑾的眸光一直落在七慕那边,却淡淡的对着银月说道。
银月慌忙的单膝行礼,说道:
“白色的莲花,属下不喜欢,食人花属下还从未真正见过,自然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闻言,顾南瑾轻轻的看了银月一眼,那一眼饱含深意,他笑道:
“你呀,狡猾。”
话毕,却是再没有问银月了,银月见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其实他知道,就算是他随便说,喜欢白莲花也罢,喜欢食人花也罢,主子都不可能因为这个去为难他,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句玩笑话,玩笑话笑一笑也就过了。
只是,现在今瑞不在主子身边,他就不能再肆无忌惮,凡事更加要谨言慎行才好,
第524章 524 遮羞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