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树在矿区安顿了下来，他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他会混在采煤的工人堆里，同吃同睡。
一套套的西装革履躺在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穿在身上的工服已破了洞，周清树在矿井里，工作比谁都起劲。
工人们休息的时候，他躺在他作业的小巷道里，静静听他们聊天。
有时候，他长久的看着潮湿阴暗的巷道，黑洞洞的一眼望不到头，仿佛永远都走不出去一般。
但西北的汉子，在粉尘飞扬里，仍会隔着口罩高谈阔论，他们头顶的矿灯，似荒野里的一轮明月。
每日从矿井慢慢升上来时，清树只觉得又重生了一般。
这样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再经历，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住的房子，是在半山腰上的一排小平房的一间，走进去黑乎乎的，阳光不知能照几时，他似乎又挺喜欢这样的环境。
休息的时候，房间仅有的那扇窗的窗帘拉的紧紧的，他躺在床上，脑子里空洞洞的，不知道要想些什么。
矿区的工人议论他，语速很快，一带而过，时间久了，他也约莫知道什么意思。
他们说从没见过有大老板的儿子下矿采煤的，有的甚至怀疑他的身世。
他仍日日跟着下井，自从来了这里，没人告诉他该做什么，他只是想着，或许有一天，就这样了了。
他在澡堂里洗澡，雾气中地上流的水都是黑色的，食堂的地面，永远都拖不干净一样，就连矿区里任意地方的植物，都是糊着厚厚一层灰。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问五叔，为什么不回家去。
第10章往昔岁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