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百里楠一怔,半晌,撕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那脸上,一脸的泪水。
“真的很像!”巴布图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长长叹了一口气:“好好活着”。
百里楠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真的很像?像谁?”
她来不及想明白,就看见巴布图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手也垂在地上。
“大王,大王,巴布图.....不.......”百里楠大喊,眼前的人静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原来桀骜不驯的脸上竟然挂着微微的笑意,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巴布图死了,死在自己亲哥哥的手里,而她,百里楠,是个彻头彻尾的帮凶。
百姓的哭喊声此起彼伏,百里楠抱着巴布图的尸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淌。
门外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接着一群士兵冲进了院子,一条条长矛齐齐地对准她的脖子,她看见满海棠树的鸽子飞得一个不剩,那花朵儿也在风中颤抖。
残阳将西边的天空,映的一片血红。
“安郡王,快看,是巴布图。”一个士兵大叫。
很快窜出来很多人,从百里楠怀里抢走了巴布图。
“好,巴布图死了,头功是我们的。”安郡王骑在马上,高兴地说。
百里楠望着天空,眼神空洞。
“咦,看地上这女子,像不像西门将军失踪的夫人?”
“闭嘴,这里怎会有西门夫人?只有通敌叛国的百里楠。”
“一起带走。”安郡王唾了口唾沫,大声喝道。
上来几个士兵,粗鲁地将百里楠从地上拉起来,推推搡搡地出了白霞宫。
一路,尸横遍野,一片殷红,她跌跌撞撞地走着,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有人拦住了安郡王的去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屠戮士兵。”说话这人,正是西门杼,他跟宁南王刚做好百姓的安抚工作,没想到,来晚一步。
“本王是先锋,陛下是有旨,不要伤及无辜。可他们殊死抵抗,非要给巴布图当肉垫,我只好成全他们。要不是我随机应变,巴布图早就跑了,岂不是后患无穷?”安郡王骑在马上呵斥道,丝毫没有把西门杼这个大将军放在眼里。
宁南王虽于心不忍,但见事已成定局,便不想再节外生枝。他指着被安郡王拖在地上的女子问:“这是何人?”
旁边拉绳子的士兵看见西门杼双目怒睁,吓得松开了手中的绳子,跪倒在地。
“肯定是巴布图的女人,我们看见她时,她正抱着巴布图哭呢!”一个胆大的士兵小声说。
西门杼跳下马,来到女子身边,俯下身子。
百里楠抬起头,她满脸灰尘,头发全散了,拖了这么久,衣服也磨破了。
本来双目空洞无神地她,看见西门杼时,眼睛却动了。
西门杼跪在地上,眼睛充血、沉痛,低吼道:“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他解下绳子,扶着百里楠站了起来,百里楠的手上全是血。
“哪里受伤了?”他急急地察看。
百里楠的眼睛盯在他的腰间,那里,挂着她的巨阙。
“将军,把它还给我。”这是百里楠跟西门杼说的第一句话。
西门杼欣喜若狂,手忙脚乱的从腰间解下巨阙。
百里楠接过巨阙,慢慢地抚摸着剑稍,那里,依然挂着她从法华寺求来的平安符。
西门杼握着她的手,低低地说:“娘子,一切都结束了。”
百里楠看着他,看了良久,忽而就笑了:“是啊,应该结束了。”
“好,我们回家,回家。”西门杼松开她的手,转身去牵马,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间,百里楠动了。
第2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