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已过，也下了有七八场秋雨，寒意渐生，晨露已有结霜之势。茫茫原野望不到人烟，只留下马蹄印记，证明这里并非无人之地。
马上，苏兴脸色凝重。
“殿下在担忧什么？”张封看出苏兴心中有事。
“一场秋雨一场寒啊，战甲可以抵挡刀兵，却挡不住寒气。”昨夜下了一点小雨，以至于道路有一点泥泞，虽不至于影响行军，但地上的寒气恐怕会给士卒们带来风邪，这让苏兴有些担心。
“殿下无需担心，之后不会有雨了。走时巫祝说了，今年的冬天会来的早些，昨夜一场雨后，枯草上已经有一点结霜了，这不正应了巫祝的话。”
张封提到巫祝，这让苏兴眼前一亮，下意识的以为他说的是王虔，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他说的巫祝指的是王苍。可惜啊，如果王虔在这里，自己很多事情便不用操心了。想着想着，苏兴有些走神了。
“殿下又在担忧什么？”看苏兴看向自己，张封紧跟着解释道：“殿下不要觉得我唠叨，行军打仗，首先要将领一心，之后才能上下一心。殿下心中有顾虑不对我讲，是不利于战事的。同样，我有什么话也都会对殿下讲。”张封是个糙汉子，但带兵打仗是却是粗中有细。
“没什么。”苏兴下意识就否定了，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想不通，父王为什么不允许我带王虔随军出征。”
“巫王只有一个徒弟，小巫祝以后是要继承巫王衣钵的，怎能置身于风险之中。”张封回答完，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不太对劲，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鹿首儿子多不担心死一样，于是干净接着说道：“当然了，大王之所以派殿下来，主要还是为了磨练殿下。”
苏兴平时也不擅长说什么漂亮话，他自己心里对此十分清楚，也懒得改变了。但听了张封的话，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改变一下，不然真是得罪人。从小王虔就跟他念叨，不和“傻子”玩，今天看了张封，苏兴自我反省了一下，傻子说的竟然是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之前两次，父王不是同意我带上王虔吗？”苏兴也不与他计较，反正他也是无心之失。
“这……末将也想不明白。”虽说行军打仗，指定计策都由张封决定，但苏兴毕竟是殿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你说王虔现在在干嘛？”
“小巫祝现在恐怕是还没睡醒吧。”张封停顿了一下，嘿嘿笑道。
“咱们冻得盔甲都结露水了，他在家里面美人在怀，真是让人羡慕啊。”苏兴懂了张封的意思，跟着打趣起了王虔。
神鹿部巫祝的小院子里，天蒙蒙亮时王虔就起来练功，已经坚持了十几天，自从那天与师父吵完之后，他就不再颓废了。安清兰明白了王虔跟她具体的交易之后，本以为能带着弟弟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万万没想到，现在精神上不受压抑了，肉体上的折磨却开始了。
王虔每天天蒙蒙亮就起来在院子里练功，完了就要吃饭，吃过饭后又要让自己给他读书，教他南境的字，往往一学就是一整天，到了半夜还要点着蜡烛在院子里搞一些神神鬼鬼的。安清兰真想对王虔说一句，大人，您太刻苦（苛酷）了，我真的受不了啊。抱怨归抱怨，安清兰每天还是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好了，你可以休息一刻钟。”
每过半个时辰，王虔都会让她休息一刻钟，这让安清兰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读书的场景。只是虽然身份变了，自己却还一样被人管着。
王虔打算在神鹿部征战的这段时间把李昭送他的一大箱子书全部读完。“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王虔背起了记忆中的文章，自娱自乐。
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枯黄的草已经逐渐发灰。哨骑从远方奔来，禀报着探查到的敌情。
“回禀将军，前方只有二十几支炊烟升起。”
黑水部以雪女湖为源向外扩散，牧民们松散的结成了一个个小聚集点，越往外的地位越低。最外面是驻守的士卒，他们保卫着族民不受猛兽袭击，流寇劫掠，同时也防范着其他部落。
张封不想部队被黑水部发现，所以在后面的路程就开始频繁的派出哨骑探查。黑水部的士卒巡察范围有限，张封的哨骑走到能识别炊烟的距离就不再往前，也就不担心会暴漏行踪。张封令部队后撤，然后埋锅做
第二十二章:突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