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这方面抓得特别严。所以这件事一直处理到了晚上七点多。
在医务室简单的清理完伤口之后,我和妈妈走出校门。月光下,她紧紧地牵着我的小手,静静地向家走去。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但这却莫名地让我感到心安与幸福。虽然我破相了,裙子也脏了,有的地方还被撕坏了,我就像个丑小鸭一样呆在她得身边,但我却觉得,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她也会牵着我的手,义无反顾地领着我向前走去。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家庭环境,才造就了我这样有缺陷的性格吧。
在我三年级的时候,我那爱惹事的奶奶和我任劳任怨的爷爷相继去世。妈妈知道,这座潮湿的海滨城市让我充满了悲伤。于是,和爸爸商量,带我去了s市。
我们租了四合院的两间房,和四合院的房东合住在一起。四合院的房东是一位慈祥和蔼的老奶奶,同住的还有她的老伴儿以及儿子和儿媳妇,当然,还有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名叫张浩然。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奶奶尤其喜欢我,喜欢程度就差把我当成她的亲孙女儿了。我的上学的地方,还是她亲自找的呢。
对此,我的爸爸妈妈十分尊敬她。
到了s市不久,爸爸找工作屡屡碰壁。s市是大城市,爸爸没有本地户口,又没有极高地学历,他的一腔热血还有能力根本就没有地方施展。
关键时刻,还是妈妈帮了爸爸的忙。妈妈帮爸爸找了份工作,在一户有钱人家当司机。平时给人家开开车,必要地时候也处理一些小问题。
而妈妈呢,给另一户有钱人家当保姆,据说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是个大明星。妈妈地主要工作就是做饭,平常也给大明星的儿子和女儿买衣服。这家人尤其大方,每次妈妈买衣服的时候,大明星总会让她也给我带一件儿。当然了,全都算在大明星地头上。要知道,我们家可还买不起好几千块钱的一件t恤呢。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过下去了。
转眼便到了我初中毕业,升高中的时候了。
我随着巨大的人流一起涌出教学楼,结束了最后一科的分班考试。
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是个艰难的过程。
太阳刺眼得让人心里发慌,灼热的白光吞噬着整个世界。空中、学校天台、地面,到处都是白亮亮的一片。
考后的新生几乎都是半眯着双眼,然后匆匆奔向自己的地方。热得谁都不愿意跟谁多说一句话,好像只要一张嘴,就会喷出赤热的火焰来。
我低头,用手使劲地揉着被光刺疼的双眼。
“刘清北!”我闻声转头,张浩冉从我身后跟过来,然后与我并肩而行,“你回家吗?”
“不回家干嘛,难道跟太阳底下当烤乳猪啊!”
“咳咳,你终于承认自己是头猪了。”
我伸手,吃力地向他后脑勺拍去:“你想死啊!”
我抬头半眯着双眼望他。一米八三的大高个,难免让我拍得有些吃力。
他倒不介意我拍他,从小到大,我们都是这么打打闹闹过来的。
他耸耸肩:“怎样,数学考得好么?”
“嗯,不赖。”我顿了顿,“就是语文吧,题出得太偏了。像你这种从小学到初中都没怎么好好看过课外书的人来说,估计考零分不成问题。”
“你又损人家!”他带着几分撒娇的气味,还装模作样地在原地踢了踢脚!
我做了个“恶心要吐”的表情,然后拉着他的衣袖向前快速走了几步:“赶紧回家!我饿死了!”
那一年,我和张浩冉都考进了市重点——明德中学。
我俩是发小,用“青梅竹马”来形容我觉得是再合适不过了。小学我俩是同桌,初中前后桌,高中还考到了同一所学校。令我最最欣慰的是,我们同住一个四合院。我足不出户便能闻到他奶奶做的香喷喷的大肉饼。不出一分钟,他定会倍儿无奈地端着个盘子心甘情愿地给我送肉饼来。
“我奶奶让我看着你把它吃了,不然不长个儿。”
千遍一律的开头语,我用脚趾头都能背下来。
张浩冉的奶奶是个蛮慈祥蛮可爱的老人,见谁都是一副笑盈盈的面孔,尤其是我。她对我好到不行,一做了好吃的,头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我在她家蹭吃蹭喝无数次,从未感到拘束或害羞。
倒是浩冉每次看到他奶奶对我好的时候,总会用他那无辜且饱含泪光的眼睛看着奶奶,抱怨着:“奶奶,我可是您的亲——孙子呀!她是个冒牌货呀!奶奶~”
说这话的时候,他将“亲”字和“冒牌货”特意加重,仿佛真的像受了天理不容的委屈似的。听了这话,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跑过去没轻没重地便是一脚。
他被我踢得“哇哇”大叫却也不还手,只是一个劲的抱着奶奶,将头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委屈着:“奶奶~冒牌货还踢我,您都不管,偏心!太偏心了!”
他奶奶一脸慈笑,拉过一脸得意的我,用手心在我手上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然后开玩笑:“哎呀,孙儿啊,你以后把我们的清北娶回家,她不就不是冒牌货了吗?那我现在疼她,也不就是理所应当的啦!还有什么偏心不偏心这一说呢?清北你说呢?”
我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惊讶得直咽口水,不知该如何作答,气氛尴尬得要命。
“怎么?你不愿意当奶奶的亲孙女儿啊?”
“没有没有,当然愿意,只是我这还没上大学呢,现在就谈婚论嫁是不是不早了点?”
“谁要让她当我老婆呀?”浩冉反应过来,打断我,“她那么丑那么矮,胖得像头猪,谁娶她谁倒霉……嘶——你俩还牵着手干嘛呀,这儿可还站着个大活人呢!真是。”
说完便将我俩的手分开,然后推了推我:“走走走,咱们写作业去。”
从那以后,我每次去浩冉家蹭饭吃的时候都特有一种罪恶感。感情她奶奶把我当她孙媳妇儿养啊!更要命的是,我父我母每天跟个劳模似的早出晚归,留我一人跟家独守空房,午饭实在是很成问题。所以我又不得不厚着个脸皮跟张浩冉家呆着。
番外·刘清北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