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答道：“小姐，按制，每年春秋两季，藩属国需有人进宫述职，秋季可派遣使臣，春季，则必定是藩王亲自进宫面圣。”
“进宫先得来国都，咱们乾清城就是国都，所以说，他是在春季认得我的？”孙慧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凭几。
“是。”张嬷嬷很艰难地点了个头。
孙慧问：“我和他，见过面吗？”
“小姐与他何止是见过。”莹儿突然插话。
“莹儿，说下去。”莹儿愿意自己说，孙慧很愿意给莹儿这个机会。
“小姐，是你要奴婢说的，奴婢若是戳了你的痛处，你不能责怪奴婢。”说出事情真相之前，莹儿要先讨一个承诺。
孙慧道：“张嬷嬷作证，只要你一五一十地说，我绝不会怪你。”
讨得承诺，莹儿便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小姐，你与苌州王，早在六年前，也就是大少爷走后的第二年，已经相识。大少爷当时被判重罪，老爷为保全戚家，向陛下承诺，要与大少爷断绝父子情分。老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菜市口的断头台上，刽子手斩下大少爷的头颅，老爷严禁家中之人去为他收尸。为这事儿，当年，夫人是哭晕过去的。无人去收尸，后来，断头台监斩的官员便随意找了两个仵作，命他们将大少爷的尸身丢弃在城郊的乱葬岗。”
说到这里，莹儿哽咽起来，张嬷嬷也满脸痛楚，似是不忍再听下去。
孙慧算是明白了，难怪莹儿要讨个承诺，原来她竟要说这样的事。这些事，于原主戚箬兰而言，该是永远的噩梦。
孙慧也不想再逼迫莹儿说那些不愿说下去的事，可是莹儿偏偏又还没说清楚田儋和戚箬兰的关系，她只能问道：“莹儿，后来呢，我和田儋究竟是如何相识的？”
孙慧耐心地等待着，莹儿哭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老爷一意孤行，夫人又不省人事，没了做主的人，府里谁也不敢擅自去给大少爷收拾，实在没法子，小姐你就背着老爷，悄悄出府，去了乱葬岗，去给大少爷收尸。”
莹儿看向张嬷嬷，说道：“府里的小厮都不敢弗了老爷的意，我们这些婢女又胆子小，当年，还是张嬷嬷和她的两个儿子陪着小姐你去的。”
莹儿哭得停不下来，又不往下说，孙慧询问张嬷嬷道：“嬷嬷，莹儿说的，是真的吗？”
张嬷嬷没有像莹儿那般啜泣，但眼眶明显已经红了，她点点头，说道：“小姐，莹儿说的，都是真的。当年，奴婢陪着小姐到乱葬岗，小姐只有九岁啊，才那么小一点。大少爷的身子还在，头颅却不知滚到何处去了，小姐你就在那些发臭的尸体里，一点一点地翻，翻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找到大少爷的头颅。等到奴婢的两个儿子挖好葬坑，你一边哭，一边用小手一?g一?g将土盖在大少爷身上，奴婢陪在小姐身边，看着心疼啊。”
张嬷嬷说完，孙慧呆滞了。
她只是想问情书的事，没想到，听到了这些。
戚箬兰对她哥哥的感情一定很深，要是不深，当年她一个九岁的小姑娘，怎么敢去乱葬岗，还是在晚上去，还去尸体里翻头颅。
戚箬兰，也许，原本的你并不坏。如果不是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也许，你也不至于通敌卖国。
孙慧的脑海中仿
第三十三章 求爱之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