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入了冬,白雪薄薄地扑了一层在屋檐上。
都说瑞雪兆丰年,经过天灾的百姓,在官家的扶持下,也算安然度过,虽不至于富足,可也算能过上一个温饱年。
那位擅长治理水患的皇后娘娘,有了参政之权后,非但没有因此生出野心干涉朝政,反而将一颗心扑在了民生大计上。
民生,衣食便是头等大事,皇后改革了负责农桑的部门,亲自寻访了数位在耕种一道上经验老道的农民入宫。
虽然三思并非真的懂得耕种之道,但拥有超时代的文明,仅仅是提供思路,也让这些臣民们有了不少好的构思和想法。
提高产量的种植方法,以及代替现有的衣物原料的织物尝试,选取了几个合适的地点开始试行。
经过了小半年的尝试,赶在冬至前,无论是粮食的产量,还是更保暖更实惠的衣物都有了不错的反响,只等着年后在整个大周朝推行开来。
因此三思在百姓中的名声水涨船高,不少百姓借着当初皇后拈花一笑的画作私自修建庙宇,供奉雕像朝拜。
缠绵病榻的皇帝也没被遗忘,这些庙宇多是帝后的双人像,因入了冬,雕像前摆满了香气扑鼻的梅花。
至于那位代理朝政半年有余的太子,虽也算任劳任怨,但因为经手之事解释官员调任之类的大事,寻常百姓感受不到。
提起太子,倒也夸上一句不错,但至于如何不错,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若皇帝薨逝,则天下百姓都会因此而丁忧,禁娱乐,似乎上天也庇佑这位难得的明君,郑明尧几次走到鬼门关,却又活了下来。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好事,可是对于太子**,特别是太子本人,这事却变得煎熬了起来。
代理朝政这半年来,郑泊尝尽了权利带来的好处,曾今作为现代民主文明一份子的他,何尝享受过万人之上的统治感。
但同时,毕竟还是个太子,有皇帝在上面压着,许多事情他做得束手束脚,不由得期待更大的自由。
皇帝病重,太子继任,这是贴板上钉钉的事实,也因此郑泊有了越来越多的追随者。
有一部分是忠臣,譬如郑明尧有意选入宫中作公主伴读的那些人家,皆是未来的肱股之臣。
还有一些则是溜须拍马之人,暗中进献金银珠宝和各色美人。
金银珠宝还好,毕竟在古代,郑泊作为一个太子,衣食住行皆是上等,但是这些美人可是挠到了他的心痒之处。
只是孝字大于天,他名义上的父皇如今缠绵病榻,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能耽于美色,于是便暗中以结交大臣为由,四处留情。
那些和太子交好的臣子,大多府中都开始豢养起了美娇娘,有良家妇女型的,有美艳妓子型的,更有甚者甚至将自己的女儿供郑泊做了一夜夫妻。
郑泊还算谨慎,这些风流韵事都行地缜密,除了心腹之人,少有人知。
上官棱对此有所察觉,然而屡次劝谏,发现似乎这名太子与最初那个礼贤下士,虚心求教之人已经大不相同。
“太傅对本殿下的忠心,本殿下明白。只是本殿下希望,太傅与本殿下该同心同德才是,君臣不同道,如何同谋,你说是吧,太傅?”郑泊吃醉了酒,脸上还有着红晕,攀着上官棱的肩膀,一身酒气。
等上官棱忍无可忍又找到三思面前,三思闻言也只是叹气:“大人也知道,陛下近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本宫只愿太子他不误正事,旁的也顾不上了。”
被放纵的自由越发膨胀,前世此时的郑泊还是一个谨小慎微将野心藏匿的很好的太子,现在却已经不知不觉露出了马脚。
然而无论三思如何小心运作,郑明尧的身子终究是熬不下去了。
这些天,郑明尧昏睡的时辰越来越长,清醒的时候不是望着墙上的弓发呆,就是在看先皇后的画像。
不止一次,三思在一旁伺候的时候,听见了郑明尧迷糊地呢喃着先皇后的闺名,有时梦醒还会紧紧抓着三思的手,把她当做是先皇后。
后宫的嫔妃也知道等皇帝驾崩,他们位份高的留个太妃的位置安度晚年,位份低的被家人接出宫,或者入国寺常伴青灯,也算全了体面。
因此也再没有什么后宫拈酸吃醋的事情发生,反而越来越和睦。
以淑妃为首的妃子也时不时地来劝解三思,让她对生死之事放宽心,也不要因为皇帝的深情和薄情而郁郁寡欢。
淑妃拍着胸脯跟三思说:“以后我们几个姐妹,在后宫天天推牌九,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大不了我给你喂牌。”
第57章 哀家智斗后宫文男主(十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