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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有功,但求无过[1/2页]

九尊混沌决 公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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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麒麟圣王殿走出后,裴仙的脸色不免有些阴沉,尤其是见着了那位死里逃生的废物太尉,表面上虽然看似惶恐,缓过神来后实则愈发意气风发,犹如在熬煎之中忽然拨云见日,自有贵人替他拔除了压在心中的那一座横亘巨山,恨不得朝着圣王殿一拜三叩首,只是不敢大大方方地表露出来罢了,屈己待人与“温良恭俭”皆有,勉强维护住了一点武官之首的落魄体面。
      裴仙对此嗤之以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轩德王明显不曾怀有必杀赤龙王的决心,麒麟神国明面上仍是顾氏一族掌权,说到底你常懿还不是没有蹦?出这方碗大的天地,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小人谈何得志,纸糊的境界官帽却斗一样大,你不遭劫谁遭劫?
      走在前方同贺太和闲谈的常懿顿感如芒在背,意念一转,赶紧止住查探恶意根脚的势头,今日大难不死不求必有后福,只希望正阳府安稳如常,常懿兀自颓然叹息,不再一昧短视暗自窃喜,何况一身威严也已然丢尽,为人所记恨也奈何不得了,没那份多余心力,毕竟天灾人祸分大小,大祸逃不了,小难不必躲,能怎么办呢?
      御史大夫贺太和不露声色地朝向后方恭敬点头示意,这才顺势看向常懿,语气显得既不疏远也不太亲近,侃侃而谈道:“太尉大人深明大义,又甘愿冒死上谏自证清白,最终在轩德王的庇护之下功成身退,足以可见福缘之深厚,下官佩服不已,天遂人愿,可喜可贺啊。”
      常懿没觉得这番备软奉承值得入耳,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除了某些至亲好友,官场上就从来没有交心交命这一说,于是客气道:“贺大人言重了,今日之事实属无奈,承蒙轩德王不计前嫌力保我正阳府一脉,本官感激不尽,唯有以一命相报之。此外,本官知道朝堂上像尉迟空这类的人不在少数,假弹劾之虚行投诚之实,也顺道捞取些残羹冷炙果腹,大树底下好乘凉罢了,御史大人以为如何?”
      贺太和哪能不懂常懿的言外之意,鸿德王叛逃麒麟神国,先前以太尉为首的这帮乌合之众从此也就没了靠山,而轩德王“力保”他常懿,定然能从文武百官的言行细微间推测出哪些是“别家大树乘凉人”,**不离十,甚至能够追本溯源,找到那些身份犹在神国庙堂之上的尊贵隐脉之辈,进而推算轩辕帝族究竟秉承个什么态度,是老老实实遵从神旨,还是独霸中兴大义继续蚕食众生气运,全在这些别家人的所做所言中展露无遗。
      只不过大势不可逆,就算顾氏一族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无非是糊涂与不那么糊涂的区别而已,反正最终都逃不过憋屈这两个字,毕竟昔年有能力“恳请”无上剑尊慷慨赴死,这世间除了五大上古帝族之外,好像也没别家的势力了。
      贺太和打着哈哈,明显不愿与常懿聊些官场外的隐秘风雨事,“尉迟空不仅是前任鸿德王的称心棋子,又胆敢凭借龙渊侯外姓家眷的身份,公然对太尉大人落井下石,自然算得上蒙受荫蔽之辈了,小人得志,失德而以环主图私为务,篡臣也,何足道哉?”
      常懿对此不置可否,一路仍是安安稳稳地走着,好似对明面上的诡谲形势视而不见。
      贺太和见常懿没什么谈论下去的兴致,也就不再与他虚与委蛇了,都是官场上勾心斗角的老狐狸,言多必失这等浅显道理又懂得何止一箩筐。
      若是有心之人细致观察四方,定然能看出此行“出走”庙堂,以御史大夫贺太和为首,卫将军夏邈、执金吾白虹等人为辅分散四方融入众臣之间,如同压解犯人一般隐秘环伺堂堂武官之首,直教人感叹以下犯上当真无礼。
      女将裴仙官阶最低,只不过一介圣王殿骑都尉而已,不上不下,按礼仪自然需跟在这些动辄一二品大员的身后长远处,气势冷漠威严,又不乏中正平和之姿,隐隐显露出令人无端折服的斐然风采。
      她渐渐停下步履,回眸微微仰望了一眼此刻不可视察的麒麟圣王殿,寒芒一闪而逝,布满英气而教世人见之忘俗的极美脸庞,似笑非笑,略含讥讽。
      ……
      今日的麒麟圣王殿略显清冷寂寥,此刻午时将至,又临近立秋,天地间约莫还余着些沛然暑气,只不过依旧无伤大雅,为玉清上神州的充沛灵气层层阻隔,以都城帝邺为中心的方圆三千里形胜之地,大抵谈得上四季如春、万类峥嵘的天上模样。
      与平日里守卫异常森严的诸多情形相比,此时圣王殿外驻守金麟卫寥寥自然可堪反常,不过也算得上合情合理,难得轩德王这位神国定心骨在都城帝邺默然赏景,金麟卫自然不敢叨扰了这份恬然兴致,不时有些个初入禁卫的“愣头青”,神情肃穆,心弦紧绷,依旧止不住气象大同小异的心潮澎湃,时不时偷瞄几眼站在和煦日头下独自饮酒的轩德王,便只觉得与有荣焉,于是愈发卯足了劲振奋精神,不过各自大都表露在细微处,老成稳重一事绝然不可疏忽半分……
      虎贲校尉武陵源将这一幕默默看在眼中,在心里暗骂这些个臭小子没出息,这要是娘们身还不得给殿下狠狠看出花来,实则自己也口嫌体正直,若不是有职责压身,那是真恨不得屁颠屁颠地跑到轩德王跟前束兵行礼,只要不是太腼腆,厚着脸皮自然能够讨得一杯好酒提提神。
      顾青玄眉头微皱,他听着神秘前辈急不可耐的复杂言语,竟有种感同身受的无端错觉,随即心念微动,以略带惋惜地语气客气道:“前辈,您口中的混沌之主确有出处,不过小王与尊驾仅有一面之缘,面首福地与剑劫深渊相隔不远,是为重明上神州一方古老的化龙涧,前辈若真想寻幽访仙,小王自然乐意效劳。”
      顾青玄与前辈的心情截然不同,听其语气前辈定然与所谓的混沌之主具有莫大因果,二十万的枯守,自然又与五大神兽帝纹造化干系莫逆,不过顾青玄还是希望这位自称“本皇”的前辈不要刻意为之追寻,有缘自然会相见,无缘谁都强求不得。
      神秘前辈先是一愣神,随后气氛突然变得安静得诡异,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有点类似于凡夫俗子生病打摆子,紧接着深呼吸一口气,似在酝酿吞天彻地的骇人情绪。
      顾青玄对这等情形熟稔得很,远有一位玉面刀狂姬千瀚,近有一介剑尊传人思无傲,都是些口直心快的主,更是得了市井巷弄泼辣妇人之间折损阴德的几分“宏大”真传,教人颇为头疼,顾青玄只好默默封闭心湖,免得巍然元神被溅得一脸的唾沫星子。
      “什么的唬人恫鬼的剑劫深渊,什么狗屁倒灶的化龙涧,顾氏小辈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折耳废话?!还不是不知尊神身在何处?真当本皇有那比肩天道的本事为至高寻踪追迹吗,马后炮,恁招人嫌!”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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