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这些年,我自问对你尽心尽力。有好的东西先紧着你,有好的事情也是先紧着你。妙妙和你差不多的年纪,我总说你可怜,让她处处让着你。可...”
说着。葛氏呜呜哭了起来,看向诸水悦的目光,露出真挚的爱怜和失望。
“可你怎么能这么对你表姐和我呢。我们也是大宅门的规矩人家,有事说事,有理说里。虽然我们一家是寄居在诸家,但是你舅舅早就是正六品通判了,我们可以另置府邸。留下来,还不是舍不得你?”
葛氏越哭越伤心,“你一个姑娘家,脸皮嫩。守不住这么大的宅子,管不住这么多的下人。我替你管,日日忙到半夜;你不喜欢同京城那边来往,也是我为你打点。这些年,舅妈为了这个家,心都操碎了,头发不知愁白了多少。”
“为了给你结门好亲,妙妙姐妹的亲事我全丢在后面,只一心忙活你。可怜妙妙这孩子,比你还大一岁呀。水悦啊,你扪心自问,我们可有苛待你一分半分...”
诸水悦掏掏耳朵,葛氏不愧是葛氏。拿捏人心的话,说来就来。句句都是她为了诸水悦怎么样怎样,为了这个家怎样怎样。自己善良的,是头发也白了,心也碎了。
莫不是观音下凡,普度众生的吧。葛氏,神说你该有光啊!
水哥,被感动坏了,心里想说,灯光师,来给打个圣母之光。然而冲出口的是,“把她的嘴堵上。”
水哥知道自己心软,以前在学校看见小姑娘嗲着声哭鼻子,她就会心软的揪住妹子头发,‘安慰一番。这老虔婆比妹子还动人,水哥怕自己忍不住会‘安慰废了她。
葛氏太煽情,那些随她来的管事,早就开始抽抽鼻子了。这几日,在等诸迁回信的同时,府里几个管事,诸水悦全摸了个遍。身份背景也清楚了几分。
她冷眼瞧着,这些人中,果然只有那个叫刘文利的,只低着头,却没有眼泪。
刘文利不高,扫帚眉,一身寒酸气。
她走到刘文利身边,静静的看着他,“怎么不哭啊?不同情吗?”
刘文利显得很是惶恐,更低了头,“同情,同情的。”
诸水悦嘴角泛起讥笑,“刘文利,你是十年前讨饭进的诸家,是李嬷嬷提拔的你。和你一起的,还有三位。如今死的死,走的走了。”
诸水悦指了指刘文利身边的几个管事,“他们几个可没少排挤你,外面,也有好铺子雇你去做掌柜?开的价码不低,你怎么不肯走啊?”
刘文利抬起了头,看着诸水悦带着疑惑。大小姐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吗,怎么连自己受排挤,和有铺子找他都知道呢?
“我还知道,最近,你在和盛庆堂谈掌柜一职,做完了今年,就要离开了吧。也对,十年的确不短,对的住诸家的收留,也对得住李嬷嬷生前要你照顾我的嘱托。”
刘文利脸‘唰的白了。诸水悦字字句句说的都是他的心声。卫场司打探自己的行踪不难,可大小姐能从中体会出自己的想法,就不容易了。
葛氏一系对李嬷嬷留下的人,总是诸多打压。他咬牙留下,就是为了李嬷嬷死前的嘱托。
第4章 葛氏,神说你该有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