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池鱼皱紧了眉头,语气怏怏的自嘲道,“想要给孩子一个原生家庭,想要让孩子感受到父母亲的疼爱,这件事情不是单靠我一个人就能办到的。”
“我到现在都觉得阿粤自小没有父亲的陪伴,是我对不起他,所以我努力的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提及此事,池鱼回想起阿粤分外受伤的表情,她一颗心像是被针扎似的难受。
她鼻尖一酸,语气也哽咽了几分,“我以为阿粤会生活的很快乐,即便是单亲家庭,但我会尽全力的对他好,让他感受到家里亲人的温暖。”
“但是你知道吗?”
池鱼一手攥着衣角,眼眶禁不住的泛红,“阿粤指着土豆跟我讲比肉好吃的时候,我觉得我特别的对不起他。”
“别的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阿粤又过的是什么日子?”
池鱼忍不住掀起眼皮子,只是抬眸望向央亟时,这会儿逆着光线,她看不清他的脸。
她只能望着男人模糊的眉眼线条,哀伤的哽咽道,“不是阿粤早熟,是我害得他没能享受到父母双亲带来的家的温暖。”
“当我亲耳听见其他孩子在背后谩骂阿粤是没有父亲的小野种,或者说他是有娘生没爹养的流浪儿,甚至是诋毁阿粤是克父还会克母的灾星的时候。”
池鱼忍不住抬手抹了把眼角,含泪泣声道,“央亟,你知道我那会儿心里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她虽然摸不透央亟当下听了这番话后会作何感想,但她明显感受到他有瞬间的僵滞。
曾几何时,二人还是同桌的时候,年少时期的央亟也会难得向她敞开心扉过。
池鱼从上学时就知道,央亟自小父母双亡,连父母亲的样子都还没记住的时候,就被好心的邻居送进了福利院里讨生活。
他后期被自称姑姑的人收养回家,这才算是在这个世界上寻到了亲人,有了来之不易的陪伴。
所以央亟年少时听见最多的就是戳人脊梁骨的嘲弄。
比如,无父无母的小野种。
再比如,有爹生没娘养的小孤儿。
又比如,将父母亲克死的灾星。
等等。
这种无比刺耳又伤人尊严的嘲弄,都将央亟年幼时的自尊心碾压在旁人的口舌之中。
他向来并非看似的那般清高狂傲,实则敏感多疑,也并非眼高于顶,实则自卑内敛。
不过是副好皮囊将他所有的自卑遮掩住,试图将他描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样。
他的内心有多阴暗多不堪,有多患得患失难以心安,只有央亟自己知道。
啊,池鱼也知道。
所以,她明知道这些刺耳的话仿若逆鳞般的令央亟身心不适,但她就是故意要提。
她当下偏要对着央亟讲,她就是要让央亟知道,他此时所在意着的人正经受着他过去所经历的痛苦。
她就是要变着法的戳着他的伤疤,让他一边疼一边难忘着过去的痛苦,让他时时刻刻的难忘过去噩梦般的经历。
她就是要让央亟清楚的记得,倘若当年没有池家给他当靠山,以他的出身背景,他又会是个什么东西!
她就是要让他对阿粤愧疚。
105满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