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闲谈了一会，约莫着快要午时的时候，珠玉兴高采烈地提议：“顾姐姐、熹芜，要不然今天中午留在泽恩宫用膳吧?反正燕淮整日都不见人影，泽恩宫里冷清的很。”
凉寂笑着拒绝：“不好意思啊，珠玉。我回去还有一点事。”她顿了顿，又说道：“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珠玉蔫蔫地看了眼凉寂，眼神幽怨：“那好吧，那你到时候一定要常来看我。记得带礼物。”她期待地看着裴熹芜，“那熹芜，你要留下吗？”
凉寂不动声色地看了裴熹芜一眼，二人眼神交汇。
凉寂轻轻摇摇头。裴熹芜眼中闪过深重的无奈与惆怅，声音倒是清朗：“我也回去。珠玉，我总是留在泽恩宫的话，会有许多谣言的。现在宫里已经有许多难听的话，这对你的名节不好。”
“什么嘛，我才不介意呢。”珠玉不舍地看了裴熹芜一眼，低落地点头：“那好吧，那你们就都回去吧。”她抱着画，气鼓鼓地一个人跑开。临走时还幽怨地哼唧一声，“到时候不管你们谁来，不带礼物都不会让你们进来的。”
凉寂啼笑皆非地看着她离开后，缓缓收敛住笑意。她看了眼裴熹芜，毫不迟疑：“熹芜，我问你一件事。”裴熹芜沉默了下，直接了当：“是关于我和七公主的事情吧?”
凉寂语气冷静，夹带着些许的悲哀：“现在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你何曾规规矩矩地叫过他一声七公主……”
裴熹芜一向容色出挑，一双桃花眼不论看着谁都是含情脉脉，如今眼中少见地流露出沉痛之意。
他的语气郑重其事，“凉寂，我和明若已经将近三年没有见过面。初初相逢时，的确是喜不自胜。但是，相处的越久越发觉我早就不像以前那样喜欢她。我是我喜欢的是在书院里众星捧月一般的小姑娘，而不是现在心思缜密的明若。”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弱了下去，自嘲似的扯出个笑，微不可闻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像是早就已经说服了自己。
“凉寂，你也知道明若被惯出了一副大小姐的脾气。她是很好，我也的确是曾经想过要和她一辈子永远在一起。但是，我和她相处时总是过多的忍让以至于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样子。去驿站接羌国使者时，我离开皇宫远离明若。虽然刚开始的确是不舍，但是后来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所以凉寂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决定我要放弃她了。”
少女神色漠然，像冷清的玉像，丝毫不因为他推卸责任的话语而感到愤怒，嘴角突兀地噙着一点讥讽的笑意：“熹芜，知不知道说出的理由很乱，丝毫没有依据。如果你真的厌恶明若千娇百宠出来的骄纵，那你为什么要招惹和她那么像的珠玉?”
她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东西，“熹芜，我不希望你以这种方式逃避，我认识的裴熹芜不是这样子的人。”
凉寂缓缓说出心中早已经笃定的真相，“裴大将军的事和陛下有关吧?”
裴熹芜震惊地看着凉寂，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是太子殿下告诉你的吗？”
正午的阳光温暖明媚，她的心中却一片冰凉。凉寂的目光与裴熹芜一触即离，她一点一点的用脚尖碾着地上的落花，垂下的睫毛浓密纤长，看起来像心不在焉的思量。“不是，先前胡思乱想时猜到的。”
裴熹芜下意识嘱咐：“不要告诉明若。”凉寂静静发问：“难不成你觉得瞒着明若才是最好的方法？明明是你的变心更让她难过。”
她神色中带了些悯然：“熹芜，你父亲的事情具体是怎样我不清楚。可是，明若不知情。”
第41章遇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