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姜妗叹了口气,母亲仍对负心薄幸的姜维宁心存幻想,这样的反应也在她预料之中,只是身为女儿,纵然怒其不争,也只好徐徐图之。
此刻,外头却又有脚步声传来,旋即门被叩响:“枕书,歇下了么?”
正是姜维宁的声音。
丫鬟得了温枕书一个眼神,连忙赶去开门,一打开正看到姜维宁站在门口,衣冠整洁,气质出众,瞧着倒是温润如玉的模样。
待瞧清房里的动静,姜维宁脸色微变,随即又换回慈爱的笑容:“妗儿也在啊!怎么不多点几盏灯?屋子里这么暗。”
姜妗不冷不热地淡淡道:“今日闹了这么一出大事,做女儿的自然要好好安慰母亲。”
姜维宁脸色一僵,又硬生生把那股怒意按下,摆出一副不与小孩子计较的姿态,往里间温枕书对面坐下,瞥见她眼圈泛红,捏了帕子就要替她擦泪痕。
温枕书不意他有此举动,一侧身躲开了,闷闷道:“孩子面前也不避讳一下。”
姜维宁也不坚持,笑了一声,愈发温柔小意:“还在恼我?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是我不好,你心里不痛快打我骂我都好,只别委屈坏了自己,叫人看着心疼。”
灯火昏黄,软语温存,温枕书再是心中恼恨,眼下在姜维宁这水磨功夫的劝哄下也发作不得了。
又思及二十来年夫妻情分,不觉软了心肠,轻轻嗔怪道:“打你骂你做什么……我又没怪你!”
姜维宁惦记着此行目的,也顾不得姜妗在场了,恨不能赌咒发誓:“枕书,我不会忘记,当年贫贱时是你慧眼垂青,才有今日之我!对若瑶,是责任,而你,才是我一生情之所系。如有半字虚言,我……”
“好了!”
温枕书打断了丈夫的话,原本心中愁肠百结,这会子被丈夫小意殷勤,一下子心里动摇了起来,说话也温柔了几分。
“有什么话晚点再说,在孩子面前说那些,知不知羞!”
姜维宁这会大松了口气,知道这是把妻子哄回来了,说话也带了点底气:“好,今日我有好多情话要说与你听。”
姜妗冷眼旁观着,心里不住冷笑,怕是今日有什么事求着温枕书帮忙,方才在这装什么好人!
果不其然,就见姜维宁脸上忽浮现起踌躇之色,略显尴尬地笑了一笑:“其实,的确还有另一桩事托你……若瑶养大的那个孩子,晴雪,也到了择人家的年纪,她们母女相依不易,我想着,到时候宫宴上不如让妗儿带她一同去,也算多个机遇,毕竟当初,是我有负于她娘……”
“不行!”温枕书尚未言语,姜妗先提出了反对。
一日之内被她顶撞数次,姜维宁终于忍不住冷下面孔,端起父亲的架子冷声呵斥道:“我和你娘说话,你小孩子家插什么嘴?你在庙里这么些年,真就没人教你规矩?”
“别的规矩暂且不论。”
姜妗扬起眉毛,冷笑一声:“眼下有一桩,女儿倒想向父亲请教请教。不知道这妾室身未分明,私生的女儿却大喇喇领到人前,是哪一页圣贤书上的规矩?”
“你……”姜维宁被戳中痛处,不由得红意盖脸,恼羞成怒嘟囔道:“反了反了,满口胡言妄议长辈,还能有这样做小辈的?”
姜妗启唇一笑:“我这不是在真心向父亲求教么?再者,姜晴雪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宫宴上,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想给母亲和我难堪,还是想给平南公爵府难堪?到时候恐怕旁人席面未吃够、笑话倒先看足了!”
看足了笑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