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被她爸指着鼻子念了好多年,到现在提起这事她还头痛。
小粉丝们听完她的话不可思议,“姐姐你是新粉吧?那可是morning诶,饭界的大牛!就靠一个morning胡松拓的粉再过十年都干不过我们。”
再不夸自己几句怕是要被人嫌弃,莫宁连忙表态:“morning是我的人生标杆。”又翻出手机里的几张私藏高清图,把小粉丝哄得高高兴兴。
好在来得不算晚,开始售票后虽是位置极差的边角也总算顺利进场了。跟舞台隔着好几层人,莫宁没精打采地低着头看手机,芭妮给她发了几张后台照。
快要正式开场,屏幕上在放古耐和晚安站这些年的特别影像,后面两排大多是难得看一次现场的学生党,兴奋得沸反盈天。她每次长途飞行都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在酒店心浮气躁睡不好,这会各种人声掺杂在一起反而听得安稳,像一层很厚的被子裹住她,她有点困了。
古耐就在这时候出来。
莫宁见过他很多次,握手也有过,拥抱也有过,也曾经坐在vip席的第一排看他跳满整场,近得他汗水能砸在自己眼前,反而这样远远观望不常有。简单的毛衣长裤被他穿得格外好看,一登台首先鞠躬,再抬头后脑勺的头发翘了几根,被灯光照得特别显眼。古耐侧脸对着屏幕捋了又捋,佯装生气抱怨造型师,逗得全场笑个不停。
他真人比照片里又瘦了几分,随意地坐在那里,只是个安全须知都被他念得像一首诗。
他真是有这样的本事,永远有股少年的稚嫩和英气,莫宁想。她伸手放在眼前比划,那个人居然只有一个手指那么高,能被她放在手心里。
十六岁的时候,莫宁觉得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买一个和明星交往的机会绰绰有余。她看着古耐长大,从他十二岁出道,就一路买唱片送礼物组饭团建个站,把他背后所有的事无巨细打点好,拼着一腔热血天真又高傲地奉献着。
这两年她慢慢冷静下来不跟着他到处跑,上一次见古耐还是在伦敦的upon演唱会。渐渐反应过来自己跟古耐隔了多远,不是最后一排到舞台的距离,而是屏幕的里和外,是生活根本没有交集的偶像和粉丝。
她破釜沉舟关闭晚安站,发誓当个安分的普通粉丝,可是今天再见到古耐她才知道不是这样的,她根本做不到。光是古耐站在那里,她就心跳得快要落泪,不是激动,是想念,特别想多年以前那个借衣袖给她擦眼泪的漂亮小孩。
她对古耐从来就不是崇拜。
莫宁有一点鼻酸。旁边伸过来一张纸巾,跟她聊了一路的小粉丝早就泪流满面了,说:“哭吧,别撑着了。”
“谢谢。”她低声说,把纸巾攥在手里。
她为自己的贼心不死感到难过,见到古耐的一点点高兴也被消耗殆尽。这样无望的喜欢真是太痛苦了,像感冒来临前的不舒服,不是什么大事却怎么都绕不过去,越在意越难受,终于勾得整个人都垮下来。
她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
最后安排了签名的环节。按惯例是前排先去,等轮到莫宁这又过了三个小时。小粉丝对古耐心疼得无以复加,一个劲地嘱咐他注意身体。
莫宁也不知道说什么,哑着嗓子说了句“加油”。眼睛哭得肿了起来,特别不舒服,估计是丑得惊人,古耐盯着她看了好久,那眼神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真挚得她都要佩服。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德行,早起就没化妆,又人挤人地混了一天,多亏古耐这会认不出她。
古耐跟她握手,“又见面了,上次还是在伦敦的演唱会吧?”
她很惊讶,“你记得我?”
“是老粉嘛,前两年常见的,最近很少看到你。怎么,觉得我没魅力了?”
“没有。长大了要工作的,时间没那么多了。”莫宁看他在海报上画上一个爱心,随口说,“而且演唱会很贵的,我哪有那么多钱。”
古耐抬头,笑起来还是带一点羞涩,“那下次我请你来看。你叫什么名字?”
“……莫宁。”
古耐在签名前头端端正正加上两个字。莫宁看得心里一惊,连忙给他指,“错了,不是安静的‘默,是姓氏那个‘莫。”
“你将就着看吧。”古耐把海报往她手里一塞,接着招呼下一位粉丝。
莫宁估计着他这些天真是累得够呛,从确定了活动开始就要马不停蹄地排歌、拍视频和平面,被磨得对粉丝都没了耐心。近看他眼下是遮不住的黑影,高领毛衣衬得他脸又小又尖,她忍不住多看了一会,直到他身后的工作人员来拉她。
她认出是芭妮的声音,原来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莫宁抱歉地一笑,“让他……注意身体。”
怎么看都像是耍滑头的粉丝,她几乎被芭妮推着往外走。
莫宁咬了咬唇,她这样自以为是,潜意识里总认为自己是不同的,到头来对他说的话其实跟别人没两样。只不过是他生活之外的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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