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在走廊的尽头,古耐在里边坐了很久才出来,还是觉得后背满是汗,好像打了一场拼尽全力的败仗。
走廊里铺了地毯,踏上去没有一点声响,安静得有些吓人。他慢慢往前走着,几间办公室里还有加班的同事,看见他打了个招呼,“今天怎么来公司了?”
他强打精神,一如既往地嬉笑着,“来看看鞠躬尽瘁的幕后工作者,表达一下我的敬意。”
“少贫嘴了。”宣传组的实习生是他粉丝,笑着扔过来一根能量棒,“请你吃!”
古耐点点头,“辛苦了。”
他抓着那根能量棒,很用力地握着,直到回到车上才发现已经被他捏碎了。时候不早,外头已经华灯初上,原本这时候他应该在开幕酒会上谈笑风生的,可是他没去成。
投资人一个电话就把他叫来了这里,老生常谈的把戏,摆明了不放他去。
因为在休假,他一直在开自己的车,拿了瓶新的香水放在车上,喷出来是很干净的肥皂水味道。这是他个人代言的牌子,其实他并不常用,上次见到莫宁发现她在用这个,于是也开始觉得这味道好闻起来。
他想到莫宁,总是微微抿着唇,看起来有些倔强的样子。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汩汩清澈的泉水,他在那么多粉丝里也时常一眼看见她,因为她的眼神是与众不同的,那里有种东西在冷静与热烈之间,看着他,只看着他。因为这个,古耐总觉得有一天自己可以等来她。
他敢这样理直气壮地怯懦,是因为他全心全意地相信莫宁。
这一晚大家都在喝酒,鸡尾酒会只是浅尝辄止,结束后又找了五花八门的由头续摊。杜款款说要庆祝马上开始的宣传期,她和lance的电影已经定档圣诞节,接下来要忙得脚不沾地。胡松拓也来了,因为“你不是要介绍老朋友给我?”
贺正宇坐主位,谈吐风趣,很简短地总结了这次展览的前期工作。他是很有人格魅力的那种人,什么话由他说出口都多了几分令人信服的力量。杜款款听得半懂不懂,却还是不由地频频点头,看得一旁的罗森忍不住笑。
席间贺正宇接了一个电话,告诉大家:“有一位老总要来看看我们。”
他说这话的时候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莫宁,她因为喝了酒脸颊绯红,很兴奋地跟着起哄:“老总哎……”
杜款款想当然地以为来人应该跟贺正宇差不多年纪,结果是个看起来很深沉精明的中年人。
贺正宇介绍道:“这位是芮品百货的迟总,我们杂志能参与这次展览,多亏了迟总的帮助。”芮品是有名的奢侈品百货,杜款款曾经想竞争这家的代言人,结果输给了古耐,为这个古耐整三个月见了她都在赔笑脸。
罗森悄悄凑过来,“业内盛传迟廷海放弃了pm,转投hbc,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么他将是我们的新老板。”
杜款款大吃一惊,立刻变得拘谨起来。
这位迟总却很是和颜悦色,表达了对胡松拓和杜款款的欣赏后,再无他言,甚至莫宁说起这次展览筹备的故事,都被他笑着打断,“这么惬意的场合,就不要再谈工作了。年轻人要懂得享受生活的乐趣,你说对吧,小贺?”
贺正宇和他大有忘年交的架势,点头附和,“在我看来,莫宁是有点工作狂。”
迟总抚掌大笑,“太专注于工作可交不到男朋友。”
莫宁只好举杯,“您就不要打趣我了。”
杜款款回到家,是真的醉了,缠着莫宁不放她睡觉。一会抱怨胡松拓跟别的女人太亲近,过了会又眉飞色舞地冲莫宁勾勾手指,“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偷偷在胡松拓家里藏了东西,这样我想他的时候就可以回去拿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莫宁困得睁不开眼,很快睡着了。杜款款搂着她的脖子,躺了一会觉得不痛快,自己跑到阳台上蹲着,拔花盆里的杂草。她半醉半醒着给胡松拓打电话,响了很久,她就要放弃,突然听见胡松拓的声音很清晰地响在耳边,“怎么了?”
杜款款的气势一下子弱下来,“我,我就是想,那个……”
她的声音里有很明显的醉意,胡松拓一直安静地等着她说。
她终于想起来,“我把面膜落在你家了,你不要扔掉哦。”
“好。”他答应,她还没有挂断,他就一直耐心地等着。他猜她大概是睡了,可是能听见她的呼吸声起起伏伏,他舍不得挂。
过了很久,她很含糊地说:“胡松拓啊……”
“我在。”
“……我很想你。”
“我也是。”
“晚安。”
“晚安。”
依然没有挂断。胡松拓赤脚站在厨房里,大理石地板透着凉意,他最讨厌南方没有地暖,刚刚听杜款款那么说,心里一动从床上跑过来,鞋也忘了穿。因为冷,所以愈发清醒,他靠在冰箱门上,手里捏着一片满是水珠的面膜。面膜贴着他手心的温度一点点融化,他还以为她是真的忘了,才把面膜放在冷冻室里。
第二天就正式进入宣传期,罗森一大早来接她,被她满脸憔悴吓了一跳。杜款款连忙戴上口罩,不好意思地笑,“昨晚太high,醒过来发现睡在了阳台上,腿都肿了。”
甚至连妆都没卸,早上起来闷了一下巴闭口,所谓相由心生,可见她最近生活状态之混乱。
罗森恨铁不成钢,“你别忘了你是靠脸吃饭的。”
杜款款乖巧地笑,迅速补了个妆。
罗森拿了行程单给她,“圣诞节之前跑完这八个城市,其中长沙和深圳有两个综艺,首映礼回上海,之后准备各家卫视的跨年,一直到春节你都没有假期了。”
杜款款敷衍地笑笑,算是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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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