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落荒而逃。
白栀留在天鹅船,直到船工强行拉船回岸边。
她一个人走回家。
路过一起吃麻辣烫的窄巷,绕去牵手的台球室,进到无数次碰头的沿江公园。
他笑起来摄人心魄的眸光。
他不耐烦歪走的嘴角。
他掌心薄薄的温度。
他手指夹的香烟,曾在她肩头徐燃烧。
……
太多回忆涌入,像要抢劫大脑。一元店还在放歌,放该死的情歌,放那首初吻时的《后来》。
穿着小马甲的比熊犬趾高气昂走过。
有点像旦旦。
迎面走来的男生和江燃差不多高,但不是江燃。
篮球拍在地上,咚咚咚,小学生拉开红领巾,抱着球和玩伴在人行道追逐。
天还亮着。
街道却已华灯初上。
风里有玫瑰的香气,是哪对情侣在顾盼中自豪?如此馥郁,她想起那晚落满少年头顶的白色小花,苦涩的香味挥之不去,苦涩的香味弥漫心间。
苦涩的香味如藤蔓缠住她。
白栀站在家门口,插进钥匙,却怎么也拧不开。
她想,自己一定忘了什么。
她拍打自己的脑袋,用力到青筋浮现,用力到每个细胞都要听从拳头的暴政。
心脏在紧缩。
心脏在哭泣。
心脏在可怜她。
心脏,是她从江燃的胸膛,置换来的。
回忆的迷雾剥开。
违和的地方展露无疑。
彼岸花摇曳的彼岸,少年佝偻扭曲的背影出现,他一个人来到她的墓碑,他穿着印有「xx油漆」广告语的劣质体恤,手指全是倒欠,裤子后面浸满油污,他的运动鞋如此陈旧,不知道穿了多久,后脚跟磨得一高一低,他最后抽的烟是五块一包的,烟盒还很皱,不知道在衣兜里揣了多久。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落魄民工,四处打零工度日。
有上顿没下顿。
住窝棚,吃盒饭。
一包烟要省着抽一周,实在忍不住,还要去捡地上别人抽剩的烟屁股。
他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哪怕摘了一个肾,烧得看不出人样,他也是江燃啊,江市首富江卫东的独子,苏家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外孙。
除非他在捐肾的过程中和刘丽接触知道了真相,然后——脱离了自己的家庭。
从此断绝联系,宁愿流浪。
他怎么可以这么拗?
难道有些坎,跨不过去,就不能视而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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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兰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