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那洒了药面儿,再给他包上纱布,又喂了药。
牧仁受的伤挺重的,我们也没法开车,怕把他伤口颠开了。
我们打算等牧仁醒了再说吧,还好他遇到我们,要不然等到天亮,牧仁得把血流干了。
一直等到天快亮了,这道上的车多了点儿,我们往边上停了停。
有些路过的司机看到了道上的血,但都没停,直接从那滩血上压了过去。
那血应该是牧仁的,因为牧仁的帽子上少了跟长带子,地上那根长带子一定是是牧仁,看来牧仁他们是在道上出的事儿。
我们正谈着牧仁的时候,牧仁咳嗽了一声,闭着眼睛开口说要水。
我知道他要啥水,赶紧从他身上解下水袋,又掏了掏他怀里,找到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里面装的是白药面儿。
像牧仁一样,把白药面儿放进了水袋,喂了牧仁喝下去。
牧仁那几次喝水前,都念咒语,我也不会念,瞎说了两句:哎呀妈呀,真疼啊,你喝完快点好吧。
牧仁喝完后,还真好了不少,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们,说道:原来是你们,又救了我一次,真谢谢你们了。
看到牧仁开口说话了,我真以为我的咒语念对了,后来牧仁说他念的不是咒语,是感谢词,感谢教主赐给他们圣药。
师父问牧仁现在咋样,要不少说点话,等伤好好的,再跟我们说明白是咋回事儿。
牧仁说道:草原上的鹰是不会停止呼啸的。
师父扯了扯嘴角,说道:你要愿意这么装犊子,那你说吧。
牧仁裂了裂嘴,告诉我们,他这次来是因为追叛徒。
原来那个死的百萨满,是牧仁他们教里的叛徒,这个叛徒投奔了左门。
牧仁说他捉拿叛徒的时候,这个叛徒正和一个黑萨满在一起,他怀疑那个黑萨满也是投奔了左门的叛徒。
没想到左门的势力这么大,能让萨满给他们卖命。
牧仁和这两个萨满叛徒打了一架,拼着自己受重伤,杀了一个,打跑一个。
听完牧仁的话,师叔嘀咕道:那天在这个树林里,听到有两个人说整我们的事儿,那两个人,没准儿是这一黑一白俩萨满叛徒在说话。
想起左门要合伙整我们,我们还是得赶紧离开这儿,现在这个镇子太危险了,连阴阳岔口都不安全了。
师父问牧仁,现在这身体能受得了么。
牧仁咳嗽起来,说道:草原上的狼不曾停下脚步。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这犊子都让你装成牛排了,行,开车,我们走。
牧仁一路上连咳嗽带喘,说道:能不能慢点,草原上的狼跑不了这么快。
须忘先生对着前面的甄婶儿喊道:咱们慢点开吧,草原上的狼都是慢跑。
我们慢了下来,聊起来草原上的事儿。
牧仁说起草原,没提鹰和狼,说得是他的阿布和额吉。
阿布在蒙语里是爸爸,额吉在蒙语里是妈妈。
牧仁请我们去他家做客,见他爸爸和妈妈,还跟我们说了烤全羊、马奶酒、手把肉啥的。
听得我肚子咕咕直叫,真想赶紧到牧仁他家。
我们这里离蒙汗草原还有一百多里地,车再开个两三个点儿,也就进蒙汗草原里了。
我们都开了一上午了,随着越来越往北,大草甸子也越来越多,苞米地也越来越少。
师父说我们其实是在往西北方向开,不是正北,正北去的不是草原,是森林,那里叫兴安岭。
在车上晃悠了两三个点儿,牧仁开始给我们指路,眼前都是大草原,我们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第八十一章 半夜跑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