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一丝缝隙。
可是晚了,北洋义军士气已回归旺盛,早从初期受伏时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呐喊着的士兵等待敌人攻至阵前,火枪兵便躲在盾牌后连番齐射,将元军战士打得人仰马翻。一批蒙古精骑急速迫近,却又立即停顿在盾牌空隙处的长枪长戈之前。元军的进攻被遏制,最初抢占的先机不复存在。
往返冲锋中,这个静悄悄的变化被我捕捉到。心里一阵狂喜:士气一鼓盛,二鼓衰,三鼓而气竭,反攻机会来了!
我率领骑兵杀回阵地,纵马找到国重义,“敌军锋芒已挫,正是反扑的最佳时机,将军,快下令全军突击。”墨守成也从锋线上跑回来,已无受伏时的沮丧,兴奋布满整个脸庞,听我说话,大笑着补充道:“国将军,北洋义军利害非常,火器尤其锐气。哈哈,凭了他们,这次反败为胜都有可能。”
国重义躺在阵中心处,却知道外面形势发展,一张方脸同样笑逐颜开,抓住柴旺一只胳膊,忍痛站起身,喝叫:“传令步骑,全军冲锋!”
吼声穿过枪炮轰鸣,透过满天硝烟,在战场上回荡,大宋已成功集结的士兵,在巨喝声中开始了反戈一击。我命令胡应炎向外扩散盾牌兵,牛富提督步兵在陈昭火力掩护下开始冲锋。紧跟着,自已则亲率骑兵向元军掩杀过去。
战场态势瞬息万变,现在成了我军冲锋而元军抵挡。敌人同样凶悍,面对我军反扑,丝毫不见散乱。领兵的金盔将军竭力整顿阵形,骑兵列阵于前,步兵跟随出击,箭弩兵列于阵尾负责掩护,同时发起了坚决的对攻。
两支队伍铿锵碰撞,冲锋最前的战士倾刻倒下,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测,断肢残腿遍地都是,整个阵地响起一片惨呼声、爆炸声、刀剑砍入骨头里的声音,惨叫、嚎啕、沉闷的叫喊,交织成一堆,一具具尸体倒在火堆里燃烧,伴随青得发黑的硝烟,发出刺鼻臭味。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
经过五个时辰残酷无情的厮杀,我军减员达八千余人,大部分战死在中伏之时。而元军整场战斗都进行着顽强的进攻,但他们犯了一个极大错误,便是发动伏击时,没有围住我的后军。
元兵的铜盔铁甲挡不住这支后军飞射来的子弹,他们的骑兵在挥刀厮杀时,拚不过北洋骑士百炼精钢的战刀,坚韧的元军士兵虽然拥有高超的作战技能,拥有旺盛的士气,可是敌人同样拥有这些,甚至敌人还多出更为出色的武器。
于是在凌晨到来时,金盔将军扔下五千具尸体,主动撤出了战斗。也许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万五千人,虽然成功伏击了宋军,可是,当两万人的敌军队恢复过来,又拥有战斗精神非比一般的士兵,还有如同噩梦一般的火器,他便明白不可能取得最后胜利。如果强撑下去,自己全军覆没也未可知。而国重义也知道大宋士兵先是中伏,后又苦战,已成了强弩之末,同样勒令部队脱离战场,缓缓朝芜湖退去。
又一个清晨便这样到来,清新的朝阳穿过燃烧的树木,透过缭绕青烟,将明黄色的光芒与渗入大地的淋漓血迹混合一起,这片混乱的战场便悄悄透出宁静和凄凉。我迈过一具裹满鲜血和泥土的残缺尸体,朝战场看去,那里布满密密麻麻、分不清敌我的上万具尸首,一把把残破的刀枪散落其间,火焰仍在燃烧,升起股股带着恶臭的烟雾,战死的马匹、烧烂了的回回炮,无以计数的肮脏旗帜,静悄悄扑入眼帘,似乎在诉说战争的残酷。
我的第一次战争便在突然之间开始,而后悄然无声地结束。这是一次尴尬的平局,这样的平局如同被水浇熄的火堆里,冒出来的可有可无的火苗,惟一的火苗无法燃起大宋军队取胜的希望,因为贾似道在主战场遭受到了无法挽回的大失败。甚至和我与国重义、墨守成等人撤退途中的猜测一样,贾似道精心策划的突袭行动不过是中了伯颜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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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战 节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