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记重刀砍过,任你体壮如牛也不可能毫无影响,那边的青年武士脸上毫无惊惶之色,显也深谙这个道理,只是一味后退挡格,两眼则死死盯住刘嵩的双眼。突然,他见刘嵩眼角余光分明撇向一侧的坐骑,刀刃上传来的力道也弱了几分,心说,想跑?没那么容易。手上猛然发力,将刘嵩推了出去,手腕急转作势欲劈。
不料,刘嵩这一刀竟是虚招,回手一阵大力传来,青年武士手中横刀已是拿握不住,胸前顿时空门大开。这时看刘嵩眼里哪还有什么逃窜之意,只有说不尽的狰狞。
刀光如练,血溅如莲。
青年武士仰面栽倒,胸前肋骨上仍嵌着刘嵩手中的镔铁刀,锋利的锋锐切断了一根根血管,却又堵住了血液喷涌的出路,刘嵩见状,皱了皱眉,身形一侧,刀已抽出。只见那青年伸手徒劳地虚抓了几下,眼神愈发涣散,伴着有若喷泉的血瀑飘洒,一张苍白的脸庞终于再无一丝血色,一双眼睛却依旧张着,定格在人生最恐怖的一刻。
刘嵩上下看了看自己,麻衫上不过溅了几点嫣红,伸手抚了一把,还有几分余温。再望向那青年,轻叹一口气,出手帮他合上了双目,心中默念:
“兄弟也是迫不得已出手自保,若有来生……还是不要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了吧!”
一番折腾,总算是将青年搬到了佛像之后,心情复杂地为这陌生人祈祷了来生,刘嵩方才牵马坠镫,直奔黎阳。
若说现在刘嵩心中最想干什么,恐怕就只有逃跑二字了,第一次偷偷摸摸地见到历史名人,第一次面临死亡威胁,第一次提刀杀人,所有的一切,当它发生时,自己的反应是那样迅速和自然,可一旦心绪安宁、压力不再,刘嵩的脑海里反复闪现的仍是那青年武士濒死时虚抓的双手和空洞的眼神,而自己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是必然的心理反应,是他先要杀我的!”刘嵩心底一个埋藏已久的声音反复告诫自己,那是他一个心理医生朋友告诉他的办法,反复的自我催眠,否则这个场景的梦魇可能会纠缠自己的一生。不过,这个朋友当时还告诉了他另一个方法,那就是短时间内再杀一个人,当然,出身法制社会的刘嵩大脑中已经下意识地把这个建议屏蔽了。
“刘哥儿!赶紧停下!”
一声熟悉的惊呼惊醒了恍惚中的刘嵩,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跑近了城门,只见那守门的老卒正费力地拽住马缰,满脸焦急地看着自己。刘嵩见状恍然,没有紧急军情驿传,在城中策马狂奔本就犯了忌讳,若是踩伤个个把人,就算是黎阳尉出面,怕也免不了一顿瓜落儿。
想到这儿,刘嵩心里一阵暖流涌起,低声道谢
第十章 王侯宁有种(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