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衣服穿,不需要再穿别人的了。”说完这话谢兰低头看了自己打扮一圈,“司衣局说这是芍药,这位小姐莫不是认错了?也是,牡丹和芍药本就是一家呢,分不清也是寻常,以后绣花样可得仔细了。”
被谢兰那撒娇的模样恶心的太后抬手装作撩她衣裙看,将谢兰微微隔开:“牡丹比芍药高贵,再怎么一家也高低有别。牡丹生在枝头,芍药却不是,哀家看看,这花绣的是在枝头呢?”
闻言旁边的苏龄也侧目看了下:“芍药从不生枝头花,看这花枝确实是牡丹。”
那话音清清冷冷,音量也不高,是谢兰一辈子也达不到的矜贵。
“你这孩子,哀家看着长大的,真喜欢就和哀家说就是了,司衣局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分不清这些。”太后将衣裙放下,垂眼叹道,“算了算了,等宴会完了自己去哀家宫里领罚。”
谢兰清楚,太后垂眼是不耐烦了。只是这场戏偏生不能完,她还没开口呢。于是她抬臂原地转了一圈,那广袖在空中划了个圈,绣花暗纹在灯火下烨烨生辉仿佛是个生物。
她冲太后笑,却盯着苏龄道:“枝头花确实是枝头,可却不一定是牡丹。芍药是芍药,除了花枝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分清楚贵贱。”
那绣着牡丹的袖摆被她甩来甩去,谢兰低头,似乎玩的很开心:“龙有九子少一个爪都有低贱之分,何况这花?太后,这是芍药。”
太后皱眉,开口斥责道:“芍药和牡丹哀家还分不清吗?”
“分的清分得清,只是这灯火太暗,臣妾怕太后看不清。看不清的东西多了自然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对吧苏贤妃?”
被点名的苏龄闻言依旧坐得端正:“夫人说笑。”
“是说笑。”
“太后和贤妃都说你身上的是牡丹,你还想否认?”台下先前那位姑娘还是没忍住,抬头高声指责。
谢兰转身,看着那姑娘身旁的人妇人阻拦的动作只觉得好笑:“太后是本宫姨母,苏贤妃是帝君嫔妾,就算如此,本宫穿没穿牡丹服也只有太后有资格说话。你算什么?未出嫁的女郎有什么立场说本宫?是姜家长辈,还是大晋国母?”
目光扫过司马辰笑容更大:“恕本宫直言,本宫可是克死了全家人,家里可没有长辈可以娶你。”
这话简直诛心,被说中心思的姑娘偷瞧台上司马辰,双脸绯红急急否认道:“你不要胡言!”
“大晋国母向来是有大成就的……”谢兰扫向那一桌的家主,看着他身上挂着的五品及上官员专有的银鱼袋,嗤笑道,“最低也要一品大家的姑娘,姑娘你还是莫想了,你前头还有苏家贤妃和本宫坐镇呢?”
那姑娘已被气红了脸,她家从四品,进宫连宫主都当不上,但是她年轻貌美,就算不能当皇后,也自信可以爬上高位,区区一个姜家庶女怎么及的上自己这个嫡女?
“安安心心去说个亲事,手伸这么长可不好。实在找不着本宫也可以帮你指一门,喜欢哪家你就直说。”
苏贤妃垂眸看了下那位姑娘,从四品侍御史家的姑娘,野心不小。
一旁被无视的当事人安安静静的看着面前那杯酒,嘴角微勾。司马辰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鲜活姿态的谢兰了,她果然适合穿红,这样的打扮很美,嚣张且张扬,和以前的谢兰一模一样。
“好好的夫人做什么媒事!哀家养不活你?快去换了这身。”
“为什么要换?”谢兰转头反问,“臣妾穿的是芍药,难道臣妾穿不得芍药吗?那谁穿得?苏贤妃吗?”
被指名的苏贤妃被迫行礼口中直说“不敢”。
“指鹿为马的招式你也用的蹩脚。”
“太后说错了。芍药花叶尖且硬,但是牡丹却不一样,牡丹花叶开三叉,这事是个人都知道。”谢兰依旧抬臂与肩齐平,那袖子被举在半空绣花刚好展示在人前。
“芍药确实长不到枝头上,可是这花的叶子分明是顺畅无岔的,分明是芍药为何臣妾穿不得?”
司衣局自然不能犯这种弄错叶子的低级错误,他们确实将叶子绣了岔,但是谢兰发现的早,将叶子挑了和文竹一起就着废线改边,才将这绣花改的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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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病中惊坐起,突然发现没更新。三品上分金鱼袋,五品分银鱼袋,五品下没有鱼袋,就这样。忘记还想解释什么了…
昨天建的群,果然没有一个人进,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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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芍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