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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雪在等阳乌。
      白露在等夏至。
      我在等你。
      不得而知。
      时空的裂纹到此为止,她再未看见轻摇蒲扇的少年,那段青少不知所谓的光阴,终于东流。
      没有尽头的黑暗里,拖着腮,手指卷绕垂落的头发,漫璐放空的思绪逐渐回拢。
      若是有个人,等你很久,久到谁都不知道时间,因为从不飞逝的光阴,带不走他的面容,亦带不走他的想念。
      若是,某一天某一时某一刻,某个地点,能够再次相见。
      若是,你明知道相见即是归期,埋伏在地底七年的虫,只为邂逅夏天。
      那么炎热的夏天,还会不会选择守约。
      光亮骤然到来,没有预告与准备,她仰头看到何子休,长身玉立,骨骼清瘦,他的眼角暗色蔓延,眉间赤红的形状扩张,像是尸首,在雪地里冻僵,魂灵重新振作返还,却压抑泣诉。
      那朵形状奇巧的云开始颠簸,他的拳头嘎吱响,抵御着鬼气的反噬,到处浮萍状游星漫懒,浓缩着汇聚。
      在这大团的白里,漫璐仿佛再次回到冰天雪地的间隔内,她像是出现幻影,依稀认定眼前被黑气环绕的人,是舟船的尽头,朝向海面摔滑,却伸出手,妄图拉住她的少年。
      她的眼眶泛酸,也许是风太强劲,也许是光太耀眼,分不清现实与虚境。
      她的手指颤抖,微垂着头。
      电闪雷鸣,风雨欲来。
      修炼一途本就非凡莫测,何子休曾经修炼的,是至清至和的光明途,后因受佛欺骗,贡献了所有精神,被下逐红尘,为护佑红花,遂沉沦在尸道,创建骨门,居住在荥阳,日夜承受三千怨念不间断的反噬。
      他调度神识,镇压从内府各处攻占的尸气,脑海里充斥着红花,脆弱安静又倔强。
      她最欢喜月光,他便把整片天装饰成黑夜,计算好时间,浇过水,就引来一束月,刚好罩在花蕊。
      她最欢喜阴暗,他便把房屋各处摆布冰塔,雕刻的奇形怪状,恢弘的城墙里,只有短小的蜡烛头,燃烧残尽,就换过一个,只是贪恋熄灭后的岁月,借口灰暗,赖在红花身侧,她在看天,他在看她。
      邪龙当红花是朋友,红花当邪龙是流氓,他从未欢喜,心情平静的像是波澜不惊的水,光明途禁忌动情,仁义礼是非皆做窟洞,不可随意猜度与穿行。
      何子休以为,他永远都不可能怀有人类的情感,作为天地间的王,就该恪尽职守,有所作为。
      直到,玉帝背叛他,带领守护的若干兵马围堵,他应允了佛的协议,当空樽守携带凌冽的风声呼啸而来。
      突然,想起红花,以后没了月亮,没了水光,会不会过的不如人意。
      要是,还没了故意亲近的邪龙呢。
      他牵扯着回忆,努力攀升着,想要躲离无孔不入的黑气,收纳四面八方飞翔的云,当做保护的屏障,视力模糊,逐渐缩窄为一线,朦胧中,他好似看到漫璐,撞在怀里,撞得他人仰马翻。
      她的味道,专属于红花的味道,一点点散开,清淡平雅,她说,“何子休,亏欠你的拥抱和时间,我想我总该归还”。
      她的手臂纤细,何子休撑持着站稳,因为疼痛而大汗淋漓,他低低的笑了,略微弯下腰,揉搓着漫璐的脸,而后飞速的拢入怀,像是惧怕下一秒她便会放手,怀里再也没有温度。
      他的嗓音低沉,附在耳边,刮过的细风清清凉凉,“何漫璐,不要对我说亏欠”。
      突然,他说,“你现在快乐吗”。
      “快乐”。漫璐轻答。
      “那便好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眼角上挑,桃花目的尾端有些微的红,像是喝醉了酒。
      他的喜怒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冷淡的仿若冰石,往曾,也并不在意,自从红花出现,日积月累,也终于有了感情的波动。
      他的感情,参照红花的表情而变篆,红花笑,他便笑,红花低沉,他便也徘徊而沉郁,红花认为夜色美好,即便下着倾盆雨,他也会觉得,夜色就真的如同红花所说的那般,美好的像是忘记涂色的彩虹。
      这种近乎于盲目的跟随,他会感觉温软和幸福,这便很是足够。
      云块懒洋洋的,主动拆散,再次四面八方远走,蓝天里,举目四顾,舒畅和暖。
      漫璐说,“何子休,下次要是还在等我,一定要早些告诉我”。
      我想,我会舍

不得而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