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头房子。此时正热火朝天,许多异族服饰的匠师们在紧张地干活。旁边则是与卫乙相仿的小孩们在玩摔跤、骑马的游戏。
拓跋鹤作为鲜卑部首领拓跋陵之女,她自然不能缺席这个重要的场合。此时,她正和一个奴隶共骑一匹骏马而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他们见到卫乙时都是同一个表情:这个连单独骑马都不会的汉朝小子来了,又能看他出丑了。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早已等在此地的屠拉等人。就听米田在一旁大声嘲讽:“那汉朝的猪连马都不会骑,还要女子帮忙,真是软骨头。”
果然,就有许多好事之徒开始跟着起哄:“哈哈哈,汉人就是汉人,骨头软又没胆,我早就说了,他根本骑不了我们鲜卑的骏马。”“拓拔首领也是汉人,为什么那么厉害?这个小子听说还是汉朝皇族,怎么汉朝皇族这么没种?”“听说汉朝的皇族都被老皇帝杀了个干净,这小子没死,已经是命大啦。”
马上的拓跋鹤闻言便大声吼道:“整天‘汉人、汉人的,你们这样鄙视汉人,为什么还要说汉人的话?你们这些鲜卑人,若不是我阿爹教你们说汉话、习汉俗,你们眼下还在给匈奴人为奴。刚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自己是谁!”说罢,她又小声对卫乙道:“你先下马。”
卫乙被那米田等人一奚落,心中自然生出一股男子的豪气来,“鹤,你让我单独骑两圈吧,这马我能骑,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拓跋鹤听他这样说,心想着要是不让他骑,在这草原上着实有些丢人,便道了声:“小心些。”自己先下了马。
卫乙按着拓跋鹤教他的,在马背上轻轻一拍,谁知胯下那马竟如利箭一般,瞬间向前奔去。鲜卑人骑马,既无马鞍也无缰绳,全靠两腿的力气支撑。卫乙本来体弱,旧伤又没充分恢复,哪里控制得住身体,当场就摔下马来。
旁边一直小心盯着的拓跋鹤连忙上前,扶住卫乙,急切地问:“小乙,你怎么样?给你说了你伤才好,骑不了马,怎么非要逞能?”
卫乙想开口回答,却疼得张不开嘴,仿佛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嘴在哪里。他想挪挪身体,可脑子刚一动就有剧痛袭来,让他忍不住一阵闷哼。
拓跋鹤说完,就要将卫乙背起,往来的方向走。正此时,却听一男人浑厚的声音喝道:“放下!”拓跋鹤不敢忤逆这个男人,只好依言放下。
那男人语气中相当无奈:“唉!我以为他是长平侯的骨血,自有过人之处,没想到如此不似乃祖。”
就见他来到卫乙身边,用双手在卫乙的身上按摩。一开始速度很慢,手法很柔和。忽然,只听一声脆响,卫乙只感到比刚摔下马时更甚十倍的剧痛袭来,他哪里还支撑得住,顿时昏死过去。
……
“我乃长平侯之子,谁敢杀我?”
“尔等俱是长平侯当年旧部,如今却反要弑主?尔等将有何面目去见长平侯的在天之灵?”
“苍天啊!匈奴未灭、边塞未平,天下尚未安定,便先杀忠臣骨血,此乃亡国的先兆!在天的先灵们,你们抛洒热血所换来的,难道就是这样的江山吗?”
卫乙这一场梦做得很长,长到他以为永远都醒不过来。他做了很多梦,很多陌生的梦。这些梦的背景,全都是杀戮和背叛、鲜血和绝望,仿佛他已经跌入了黄泉深处,再也无法脱离。可是,他的生命轨迹似乎并不应是这样,他曾有一个伟大的梦想,有一个温柔的女子曾经一路陪伴他,怎么突然有如此多的罪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第三章 密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