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对，本一条锦鲤，”清秋叹气，依旧不依不饶，“你又怎懂的世事无常？”
“哎呀！师父，你再念叨下去，弟子头都要大了。”
“那你将为师授予你的人偶之术背与为师听听。”
“人偶之材，以木莲，乌木为次，以小叶紫檀，黄花梨，金丝楠为上，人偶应人心声而生，许愿之人将眉心血滴入人偶双眼，人偶便可生，然非人，终是傀儡。”
“鱼儿，你带上刀具即刻离开泽水城往锦云城去吧。”清秋道。
“弟子去锦云城做甚？”玄鱼儿不解道，“师父不与弟子一同去吗？”
“你先出发，为师还要去鸿城办点事情，待解决完便去寻你。”
“也好，”玄鱼儿把面具戴上，又道，“可是弟子也并不识路呀。”
“一直向北即可。”清秋从袖中掏出一顶雕镂精致的木车，往亭外一抛，在落地的时瞬间竟变成了一辆马车。一匹匀称高大的枣红马前蹄拍打了几下地面，还有一个手持皮鞭的马倌。
正当玄鱼儿惊叹时，只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将车帘掀起，那是一个着烟粉色上襦配青色罗裙的姑娘。她撑起一把油纸伞，下了马车径直走到亭中，淡淡扫了一眼清秋，视线落在玄鱼儿身上，轻笑道，“这便是玄姑娘了？半面狐狸确实如传闻中一样精巧呢。”
玄鱼儿打量着她，袅娜娉婷的身姿，明眸皓齿，一笑更是百媚横生。“正是。”玄鱼儿答道。
“小女子冬荣，”冬荣一直淡淡地笑着，道，“是姑娘眼前这马车衍生出的木灵。这金丝楠雕镂的马车本是一件物什，跟在清秋道长身边，也沾了灵气。”
“鱼儿，你就随冬荣一同去云锦城吧。”清秋开口道。
“是，师父。”
冬荣上前挽住玄鱼儿的手臂，依旧轻轻笑着，道，“玄姑娘随我走吧。”语罢，两人一同撑伞步入雨中，上了马车。
“小倌，走吧。”冬荣放下车帘。随着一声“驾——”，那马车飞驰而去，最终在雨幕中化作一个点。
清秋望向泽水的那一边，几百年前在那里一个浅水滩上捡到了锦鲤形态的玄鱼儿，那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腹肉被切去一大片。
清秋一眼就知她不是普通的锦鲤，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妖物。这可怜的小东西不知在人间经历了什么，不去养伤，就静静地卧在泽水边等待着生命枯竭——她在用毕生的灵力消除自己所有的经历与记忆。
“你可愿此后随我同行，做我弟子？”清秋终是无法忍心看着那锦鲤结束自己的生命，问道。
那锦鲤已经虚弱到无法做出一点回应，清秋弯腰双手捧起它放在背后的竹篓里，默默为它祈福。若这人间不曾善待你，那放下所有从头来过吧。
2.第二章 出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