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城主!”
清秋双手揣在广袖中,微微垂眸,一步一步向房内走去。阴风阵阵,白纱舞动。走到房中央,清秋顿步。安瑾安坐于红纱帐中高台上,只听见清亮的声音自帐外传来,“红纱血祭,白纱告慰,这样可会让公子心安理得?”
“我可没有说过是为了心安理得,”安瑾轻笑出声,“呵呵,道长抬举我了。”
“贫道徒儿现在身在何处?”清秋冷冷开口问道。
“我怎么会认得道长的徒儿,”安瑾道,“不过在道长来之前已经有两人进了生死门,不知有没有道长的徒儿?”
“劝公子趁现在尽早收手,门外就是扬灵城城主,我知道公子现在已非一般人,但若是真动起手来,你一人难当众人,改过自新,还能免受牢狱之灾,”清秋绕过红纱帐继续往前走,“莫要等到将自己也搭了进去,这巫术终归旁门左道。”
“呵呵,那要谢谢道长教诲了,但我自己的路我知道该怎么走。”
清秋刚刚走出两步,便看见一个红色身影闪过,一具披着石榴红外袍的白骨立在红纱帐外。随后,便传来玄鱼儿的声音,“师父,师父!”
玄鱼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在那生死门中,公子翕的行为固然可恨,可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泽水畔,令仪庄的温暖馨香。玄鱼儿最终也无法下手,这公子翕定与她有着某种联系,若是有缘再见,她会再做决定。
看到清秋,玄鱼儿挣脱了被攸宁握着的手,一路奔走而去。攸宁隐在阴影里的眸里闪过转瞬即逝的阴鸷,小步跟过去。
“安瑾。”舜英立在帐外看着里面模模糊糊的身影,突然开口道。
听到舜英的声音,帐里人似乎并没有多意外,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舜英?你可是封印解除了?是身旁那公子帮你的吗?”
“安瑾!”舜英并不回他问题,声音凶狠起来,夹杂着无能为力,“你骗我!”
“哦?我如何骗你了?”依旧不轻不重的语气。
“你!”舜英没有了血肉的双手握得发出“嘎嘎”的刺耳声,随即以极快的速度闪入帐内朝安瑾伸出锋利的指骨,“不可饶恕!”
“姑娘,莫要冲动!”清秋赶忙抬手制止,这姑娘非人非仙,但也没有妖气,可以说……现在就是一个灵聚体,若是进了那阵就危险了!
但为时已晚,舜英悬在木台上方,本端坐在那里的公子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了一件长袍。“安瑾!你竟又设阵算计我!”
静姝公主旧府后面,一青衣女子已备好马车侯着,见安瑾出来,上前为自家公子换上已准备好的锦袍,道,“公子,奴婢都按您的吩咐备好了。”
“好,”安瑾上了马车,道,“走吧。”
掀起云纱帷裳,安瑾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残破的墙瓦,“静姝……我走了。”
舜英只感觉全身无法动弹,意识一点点消失,这感觉就像这人间刚刚有她的时候,想到婴山上的时光,舜英抽泣起来,“阮七郎……”她现在已经没法流泪,甚至没有了心,但此时此刻她无比怀念那个花匠。
玄鱼儿等三人都被帐内的哭声感染了,婴山舜英是何等赫赫有名的人物,现在却是这样凄惨。
“师父,你有办法能帮帮舜英姑娘吗?徒儿觉得她并不是恶人。”
“在生死门中时,舜英姑娘告诉我,她随安瑾下了山,设了生死门,但安瑾却把她穿了琵琶骨困在暗室,”攸宁也道,“她也是可怜至极之人。”
“贫道知道。”清秋咬破食指,走到人面柱前,在每个黄金面额间都画了“第三眼”,这竖眼与原本的眼睛不一样的是,描上了眼珠。待全部描完,清秋踩过地上血迹,径直走上了祭台,盘腿坐下。
“这个我在师父的书上看到过,”玄鱼儿抬脸对攸宁道,“用血符开‘第三眼,能观善恶,若是舜英能过了这六只‘第三眼的审判,便能保留下原体,不至于魂飞魄散。”
“愿能以我血,压制怨灵,”清秋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愿能以我血,压制怨灵;愿能以我血,压制恶灵;愿能……”
慢慢地红纱帐里没有了舜英的哭声,黄金人面也不再泣血了……
11.第十一章 生死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