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浩霖的话在雨悸心里是投下了一块小石头,石头虽小,却能惊起一圈圈涟漪。舒鏎趔甭她是感动的,他用他们明星最忌讳的故事,认认真真告诉她,要幸福和安康。
她从未想过,他是人前光彩夺目好不得意的大明星,影视歌三栖,同时又是盛娱公司董事,又有自己的工作室,甚至担当过制作人、编剧和纪录片导演,将各种角色演绎地如鱼得水,而鲜为人知的背后,却是让人感慨万千的身世。
她很想问问,那一年银杏落满地之际,他的心,是不是很痛。
他那年的痛和酸,定不会比此时的她少。那时他八岁,却开始了漫无边际的流浪,而今她十九岁,她拖着软弱的身躯静静聆听他关于死亡的认知。
余华的那句话,从他口中说出,竟在原来已富有深刻的基础上,多了更鲜明的意义。死亡不是结束了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婷。
她在心底呢喃着这句话,眼底是锃亮的清朗,“谢谢你,浩霖。”
金浩霖也笑了,因为他知道他的故事没白讲。
“浩霖,你能带我离开这儿么?亦”
“你想走?”
“是的,很想。”
金浩霖的神情有些微变,“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许是良久没说过话,雨悸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浩霖,从今以后,我只叫莫语,只有这一个名字。”
金浩霖不忍地看着她,“不要这样,雨悸,不要这么强逼自己,你会喘不过气来的。”
“我没有。”
她的语气有些僵硬,金浩霖直视她的眼睛,可面对她的倔强,他最终只能无奈一笑。他轻轻拥过她,“好吧,但不管怎样,记得我都在。”
她的心里有些动容,却也只是微微一笑。
良久,金浩霖扶住她的身体,认真地看着她,“听我说,不管你此刻有多么的想离开这里,我认为直到你完全康复前,你都应当呆在这里。雨悸,我知道你不想见到他,那个全世界都害怕的人,可理性来讲,只有他能为你提供最好的医疗设备,你才能康复的更快。最重要的是,也只有呆在这里,面对他,你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你不想见到他,想离开这里,是不是也算是一种逃避?如果真的要壮大自己,为何不从当下这个难题开始着手。否则,总有一天又得绕回到这个点。雨悸,我想你活得快乐一些,但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孩,有些事,如果放不下,那就试着接受。”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从他眼里看到值得她信任的东西。
她想,他说的对,她是在逃避。她不想面对那个人,只要一看到他凛冽的眼神,她不自觉地就想起那晚莫言最后道不尽的那抹留恋。
她怎么可能去面对他!
“浩霖,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勇敢,我更不可能心无旁骛地去接受他。”
像是知道她会这般回答,金浩霖只是温柔地看着她,“我知道。可是雨悸,你相信吗,有时候我比你更懂你自己。你不断地在徘徊,挣扎,理智告诉你,你应当和他划清界限,因为他的手上沾满了你爱人的鲜血,你该恨他。可是呢,感性的一面,又会让你迷茫犹豫,你在想,你是不是该接受他,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她慌忙地打断他,她从来没想过去接受那样一个父亲。
金浩霖依旧微笑着,像是看穿了她的伪装。
“那你现在又急着否定什么呢?”
她一愣,张了张嘴却又索然无味地闭上嘴。
“雨悸,你别怕,听我说。就算他再怎么犯了滔天大罪,你若心里有接受他的想法也不为过。说到底,那毕竟是你的父亲,你和他留着一样的血液。我们都一样,从小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被抛弃,被放弃,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家在心中的分量。就算再怎么面目全非,只要有父母亲,在寒冬,在烈日对着你微笑,那儿就有家。因为我们受过伤,即使伤口愈合,可我们依旧害怕疼痛,怕自己疼,也怕让别人疼。所以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也越加小心翼翼了。”
“我说自己是浮萍,漂洋过海日行千里。我们都是浮萍,没有根,水流向何处,我们就飘向何处。可哪一天,突然找到根了,石头堆也好,沟渠泥淖也好,不用再日日夜夜随着河流漫无目的了,那时候,浮萍还愿意过漂流的日子吗?我想,石头堆再烂,泥淖沟渠再脏,至少安定下来了,就不愿再流浪了。”
“或许在别人眼里,你身份是特殊的,不论先前是莫家,还是现在的德里克,你该穿金戴银,坐享其成。可是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女孩,只想要安宁平静的生活。你该有根的,浮萍也好,蒲公英也罢,飘在水里,飞在空中,看似坦荡荡,实则心里的味,太酸太苦和太咸。雨悸,我希望你快乐,不仅是我,宸也好,果果也罢,甚至是德里克,我们都希望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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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浮萍,如果能安定,就别再流浪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