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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竹共松柏耐岁寒(二)[1/2页]

刀剑侠隐 公子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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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扫视一圈,眼光齐齐落到右侧桌上,只见桌沿上摆了一碟花生米,一位八字须的老者正拾了一颗,随手丢进口中,三人俱都明白,定是这人在搞鬼。
      乌力罕一路南来不曾受人欺负,此番却被这人折辱,当真叫人气恼,登时怒喝一声,一个转身,醋钵般的拳头砸向那人肩头。他离那人只三四步远,出拳又快似闪电,不料竟一拳落空,身子去势不止,直向桌上宣纸砸落。
      乌力罕忽觉拳头一滞,身形陡然止住,看时却见一支画笔格住拳头,使笔的正是那作画的少年,不觉心头大骇,立时收拳稳住身形。
      少年丧气道:“罢!罢!罢!顶好的兴致被这厮破坏殆尽,看来这桥是画不成了。”
      乌力罕怒火中烧,抄起一碗酒来,猛然朝纸上泼去,口里骂道:“画你奶奶的桥!”
      少年似早有防备,身子向左一侧,手中画笔直点他小臂,他这转过身来,林轩方才瞧见他的面貌,只见少年生得眉清目秀,一张圆脸上稚气未脱。
      乌力罕心里一惊,暗忖他这一点少说也要有上百斤力气,若是强行泼中宣纸,怕是要折了右臂,无奈之下只得收回手。
      不料少年手中画笔如附骨之蛆,顺势点向他手腕,乌力罕只觉少年力道无比怪异,右手竟随他画笔弯向自家面庞,躲闪不及,听得“哗啦啦”一声响,一碗酒竟全都扣在自家脸上。
      长脸老者道:“奉儿,你这第二记力道该柔些才好。”只见他饮罢一杯,抓起一把花生米塞进口里大嚼,面带笑意看向少年。
      是时天气严寒,因有内力护体,乌力罕倒不觉甚冷,但他也是一名好手,竟被人一推一搡间泼了满脸酒,这等奇耻大辱从未受过,起初他确有轻敌之心,至此方才收拾心神,定要报这一泼之仇,登时左腿前趋,右手成爪,扣向少年执笔的手腕,这一招去若灵蛇,双脚齐动,早已算好他的退路。
      少年颇感讶异,不退反进,右腕上抖,笔尖点向他手腕。乌力罕左臂急动,如蛇缠竹竿,左手顺右臂长出,抓向少年手中画笔,右手则同时顺左臂长出。
      少年不料他有此奇招,右臂内曲,避开他双手。乌力罕如影随形,双手互错,连连抓向他抓去。
      虬髯老者“咦”声道:“蛇鹤神功!”一个激灵跳将下来,喝道:“兀那小子,‘蛇鹤手凤离天是你何人?”
      乌力罕脚下扭动,成鹤足之势站立,一手如灵蛇吐信,一手如闲鹤举爪,逼得少年连连挥笔自守,口中应道:“正是家师。”心想这人既道出师父名讳,想必定是有所忌惮,不由得志气高昂。
      梅百生哼声道:“看来凤老头儿还没死么,什么狗屁蛇鹤神功,奉儿,你且看我抓蛇打鹤!”话音未毕,一把抓过少年肩头,向后一提,竟将他横移三步,又向下一按,少年便稳稳坐在适才座上。
      乌力罕听他辱骂师父,又恼又怒,脚下欺近一步,双手向少年胸口抓去,不料双手同时使空,眼前一晃,梅百生一个探手,食指直向他肩头云门穴点来,这一点招式平庸至极,出手却迅急如电,避之近似无形,不避则定然伤及自身。
      乌力罕应变极快,急急收脚后退一步,本欲令他一招放空,熟料脚下才站稳,梅百生食指又向肩头点到,乌力罕面色一变,旋即又退了一步,不待他脚步止住,梅百生食指又点将过来。
      这一招取自书画中有名的一种笔法,唤作“中锋行笔”,乃是字画精髓所在,笔势遒劲有力,被这人使出,竟有种莫可御沛的力量。乌力罕眼看肩头即被点到,不由心里一阵骇然。
      桑木兰早见乌力罕落了下风,口里喝一声:“看掌!”双掌飘若柳絮,向梅百生小臂攻到。
      梅百生忽感一股阴柔掌风袭来,他眼疾手快,当即收手弃了乌力罕,奇道:“‘弱水掌?你是拓跋老怪的徒弟么?”不待他答话,点点头接道:“不错,出招之前打声招呼,你还算条汉子。”以掌对掌,向桑木兰连连拍出三掌,分别罩向他俞府、檀中、气海三处要穴。
      桑木兰顿觉一股寒气袭了个满怀,较之自己掌力强了不止十倍,暗道一声怪,立时撤掌后退,不料身形未稳,梅百生掌风已又到身前。乌力罕瞧得桑木兰落了下风,呼呼呵呵又向他抓去。
      梅百生早觑见,一指闪电般向他胸口气海穴点到,乌力罕惊觉后退,梅百生如发炮制,未到第三招已将两人逼至门口。
      忽听得门外一声叫骂:“不要脸!不要脸!‘岁寒三友三个老家伙居然欺负两个后生,真真是不要脸!”骂声未完,只见一精瘦老者抢进门来,这人生得面皮又黑又黄,两眼细小,满头乱发之中黑白参半,甫一进门,眼神便定在梅百生几人身上。
      桑木兰乍见老者,喜不自胜道:“师父!”老者瞧也不瞧他一眼,向梅百生几人打了个哈哈,道:“老朋友,许久不见了。”说话间朝林轩二人瞥了一眼,目中似有讶意。
      虬髯老者哈哈大笑一声,直震得人耳根发麻,他将酒坛搁下,笑道:“凤离天,你还没死么,很好很好。”老者笑吟吟应道:“岁寒三友尚未归西,我又怎敢先去?”
      云裳乍见凤离天,不由得吃了一惊,她曾听得岁寒三友大名,虽未见过,但听凤离天一说,看眼前便可猜出,这虬髯老者自是松万年,高瘦老者乃是竹千秋,作画的少年当是这三人的徒弟了。岁寒三友性喜隐逸,素来不好过问世事,但听他们与凤离天一问一答,知他们必是旧相识了。
      松万年将桌上宣纸卷起,交与少年,扬声道:“凤老头,既是多年未见,何不来饮上三百杯,大伙叙叙旧如何?”
      梅百生笑道:“是极是极。”便伸手引凤离天坐下,说道:“凤老头儿,请!”
      凤离天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大剌剌随他一同坐下。乌力罕、桑木兰情知他遇上对手,不想他竟会欣然应邀,顿时都惊出一身冷汗。
      松万年招呼小二添上一坛好酒,斟了一碗,随手一掷,一碗酒犹如活物般直向凤离天面门飞去。
      凤离天哈哈笑道:“老松树你忒也客气了。”右臂长出,向内划了道弧,掌心正圈中酒碗,随即内收,恰好将那碗酒送到嘴边,却是一滴也未洒出。
      林轩心里一惊,暗道:“这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功夫,不知何时我也能练成这等武功,到时候就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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