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王爷被刺杀了,本应该是轰动京城的事情,但是现在奇特的是,一切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陆明月在马厩里,拿着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踏雪王的鬃毛,可是双眼发直,脑子里不断重演的都是那天血淋淋的场面。
陆晋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躲在踏雪王的身侧擦了擦脸颊,确定无碍了才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小姐,刚才宫里的李公公把礼服送来了,留了五个嬷嬷,张罗着明天的婚礼。”
陆明月呆愣了半晌,才艰难地回忆起,婚期就在明天。“由他们去办吧。”
老管家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另外一件事,就是戴总管现在正在客栈大堂上坐着,说是有要事禀报。”
“戴总管?他来一定是火器的研制有进展了,你先去将他请到屋里,大堂上人多耳杂。”不知为什么,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游离的心神总算拉回了一些,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楼。
戴总管还是老样子,见人就行礼,陆明月急切地问:“可是火器的事情?”
“托陆小姐的福,从北越带回了工匠,否则这区区半年多时间,怎么可能造得出火器?”
陆明月惊喜地问:“已经造出来了?”
戴总管点点头,说:“不错,的确是已经造出来了,可是为了造这一件,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要这么久?”
“根据工匠齐黄说,火器要量产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弹药量产。矿石太过坚硬,必须有机械辅助才能打碎,但很遗憾,他手里没有图纸,也只能是根据记忆想象,进展很慢。”
陆明月的声音沉了下去:“也就是说,这种机械只有北越有?”她真的很想长叹一声,费尽千辛万苦,想不到就卡在最后这一步上。
可月么踏。“这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事了,不过,陆小姐还是应该心里有数才是。”
“十三知道了吗?他怎么说?”
戴总管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殿下的意思是,最好能够从北越尽快弄到一台这样的机械,也好过这般盲人骑瞎马。”
明月只思索了一下,就对陆晋说:“替我备车吧,我要去一趟耀光阁。”
“可是小姐,礼服还没试……”
明月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现在她顾不上去试穿礼服了。到了耀光阁,她直奔白太傅的书房,而白大人也像是一直候着她一样,坐在桌前,手边既没有奏章要写,也没有公文要批阅。
“白太傅早料到我要来?”
白一书缓缓地用杯盖拨弄着茶叶,气定神闲地说:“这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陆小姐可以说是折腾得够呛,老夫真的是挺担心,陆小姐又有事务耽搁,婚期不得已要推迟,所以老夫一直在这里候着,让陆小姐来的时候,不至于找不着人。”
陆明月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年逾半百的男人,他嘴边的淡淡笑容,就像是一头看透了世情的成精老狐狸。“太傅大人如此笃定,一定是有事发生,还请不吝赐教。”vewr。
白一书笑了笑说:“老夫还什么都没有说,陆小姐已经猜出了大概,倒减省了不少口舌。不过此事说来也不见得多么紧迫。昨天从海兰传过来的消息,北越似乎又要派出使节到伦泰来。前几次在海上的战事失利,他们就想磨嘴皮子。”
关于海上的事情,哥哥并没有告诉她太多,一是他二人难得见上一面,二是军中机密对她也不便透露。可是北越连犯海疆的动机她也猜得到,无非就是埋在伦泰地下的矿石。消息传得真快啊,伦泰本国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这种矿石,可是消息却已经传到了北越。
“太傅大人可知道使节到来的确切时间?”
这时,白一书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陆小姐打算怎么做,不妨先告诉我?”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那我就先告诉白太傅吧。我正愁现在没办法和北越接触,既然有使节要来,那天大的事都大不过这个。不知道我斗胆希望婚期延后,皇上会不会不高兴?”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皇上当然不会不高兴。还请陆小姐明白示下。”
陆明月将火器的事一一说了一遍,白一书登时就大笑起来:“好啊!陆小姐不愧是天下第一商!你跟北越这笔交易,可是代表了伦泰,代表了皇上,能够谈成的话,那可是流芳千古!”
陆明月抽了抽嘴角算是回应白太傅夸张的赞叹,皇上还没点头,他倒先激动起来,相信她前脚离开耀光阁,他后脚就得直奔皇宫,忙不迭地替她请求皇上将婚期推后。
“什么?你说什么?”听到太监说了一遍,永琳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殿下,千真万确,只是皇上高兴得过了头,没写下手谕,只是叫奴才来告知殿下,陆家小姐为了北越使节的事情,不得已要推迟婚期。这些都是皇上赏赐殿下的,以表彰殿下同陆小姐,为国尽心竭力。”
“什么北越使节?”永琳只觉得心烦意乱,过了今天就是大婚之期了,一切都准备停当,怎么突然钻出什么北越使节?活像是故意要阻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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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舐犊情之深者,过犹不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