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臀内窗明几净,显见的是日日有人清扫的。几上茶盏已凉,茶色略略泛黄,一片叶子湿湿的黏在碗口,应该是隔夜的茶水。
我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一点,这才觉得掌心有点疼,摊开手,手掌上赫然印着四个鲜明的指印,显然是方才拳头攥的太紧的缘故。
时辰尚早,太阳尚未露出头来,宫人们没了约束想必尚未起床。
“娘娘!太后娘娘……”我往臀内游走,试探着呼唤。
卧室里隐有响动声,我走上前去,试着叩了两下,“娘娘,太后娘娘?我是梅初,您醒了吗?”
门从里面拉开,一个双眼通红,颧骨突出的侍婢满脸憔悴的出现在我面前。
她怔然望着我良久,噗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抱住我的腿泣不成声,“公主!”
“你是太后娘娘的身边的宫女?”我问,伸手去扶她起来,她抱着我腿不肯,哽咽点头道:“奴婢冬青,叩见云若公主!”
我望一眼低低拂动的帷幔:“太后娘娘还好吗?你起来回话。”
她只是哭,“公主!求公主为皇上和我们娘娘报仇!求公主为我们皇上和娘娘报仇!”说罢,以额触地,叩头流血。
我惊悸地望着她,一把拉她起来,“太后娘娘怎么了?皇上不是玩炮竹时不小心伤到了吗?”
几步抢至床前,拉开帐幔,若隐若现在床上的女子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瞳孔里。灰白的面容,张着的嘴巴,死鱼一样睁着的死不瞑目的眼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淤痕道道卡在脖颈上,这个人就是萧子芷的母亲,当今的太后娘娘吗?
我的呼吸几乎要窒住,双腿一软,幸而绿萼玉蝶及时上前扶住我才没有摔下去。
那样恐怖的神情,那含恨的眼睛,我再没有勇气再看一眼。
我扑过去,抓住冬青抽搐的肩膀摇晃:“冬青!告诉我,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皇上又是怎么死的?!告诉我?!”
第六章 莺残燕杳,飞花片片不是春(1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