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叫景侯帮你打听一下,什么都清楚了。”
陈隽璺今日并没有陪我一起来。我猜,倘或陈隽昌这次不是凯旋而归,而是狼狈逃回京城,他应该很乐意来看笑话。
人马萧萧都已远去,只余下尘烟弥漫,五丈开外的柳榆桐花尽皆掩映其中,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轮廓。
我等不下去了,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当即吩咐柳伯驾车进宫。
帷幕间映着清清淡淡的人影,空气中萦绕着咸涩的泪水的气息,尚未跨入玉竹臀,我已经听见里面传出来的真真切切的哭,只是,那哭声不是母亲发出来了,哭的肝肠寸断的人却是锦瑟姑姑。
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冷气从脚底蹿入,身体跟着哆嗦了几下。
很久之后,方才抬起沉重的步伐迈进臀内,锦瑟容颜苍白,瘦削的面庞上泪水横流,捂着心口瑟缩在地上,像是给人生生挖去了心肺,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母亲站在西窗之下,背影比寻常时候更显孤寂文弱,我始终没有听见她的哭声,甚至没有听见她低低的饮泣声,只是肩膀微微抖动着。
我口舌打结,颤抖着嗓子唤了一声,“娘亲。”
母亲应声回头,眼睛有些潮湿,素净的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
怔然望了我良久,方才道:“梅儿,你阿爹他,失踪了。”
她说的很慢,每一句每一字,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语气又是平静的,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我心里明白,失踪,其实就是死亡,而且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
没有撕心裂肺的呼喊,没有悲痛欲绝的恸哭,只是任由蓄积已久的眼泪自眼眶中汹涌而出。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是吗?
父亲怆然离去的那一刻,生死已经注定。
这把要命的刀在心口磨折了那么久,今日终于,剜了下去……
见血见髓,骨肉分离。
第七章 悲歌未彻,一声杜宇春归尽(1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