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病,来势凶猛,去的也迅捷无比。
我只在床上躺了三天,便挣扎着起来了。
想到萧子鸾,想到父亲的惨死,我也不再有撕心裂肺,蚀骨噬血的痛,只剩下一种刻骨的恐惧和绝望,以及钝刀割肉的阵阵麻木钝痛和苍凉无力充溢着我孤独的世界。
我要不停的回想过往,才能平复下心中的惶恐,但我不要把时间都泡在思念和回忆里。
思念是一种病,回忆是性缓的毒,那些美好的过往愈是让你迷醉,让你不能自拔,你愈要挣脱出来。否则,终有一日,它会取了你的性命。
“伤心一念偿欠债,弹指三生断后缘。”
这是东坡的情怀。
而我,前盟尽断,后缘无续,欠别人的,我会还,别人欠我的,也势必一厘不差的讨回来。
一改往日娴婉沉寂,我不再安于守在凝馨堂的一方小天地,虽然行动不便,动辄几十人跟随左右,我的身影依然穿梭在帝都的大街小巷,出现在昭明宫,出现在昭王府,平王府,出现在每一个我熟悉的,陌生的环境里,偶尔也会邀请一些名门闺秀来睿王府做客。
极力在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中,寻找可能的间隙,极力用忙碌消弭那些纤细如丝,却连绵不断,怎么也抽拉不完的思念和怨恨,可是,萧子鸾和父亲的身影化作了窗外的风,化作了迷离的雨,化作了虚无飘渺的影子穿行在每一个夜不能寐的夜晚,我并不记得自己流泪,第二日起来,枕上却总是洇湿了一片又一片。
第十七章 春色无边,错怨狂风飏落花(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