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着换气的空档,盛穆哲腾出另外一只手抹了抹因为大小而渗出了泪花的眼角断续道:“那件事不是应该您自己担心自己吗?”
“您这是,什么意思?”
方伯时才就不怎么样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但他依旧十分镇定的坐在那里,他想起来从一开始,盛成峰的话里话外都把那场事件的始作俑者推向自己。
意识到情况已经渐渐朝着自己无法掌握的方向发展,方伯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才会这么出师不利。
几乎是一瞬间,他原本还努力维持的风度和和蔼顿时便犹如不堪一击而的城墙般轰然倒塌,那掩藏在沉淀的阅历和狡猾面具后面的锋芒终于是展露出了锐利的锋芒。
就像是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咪一样,浑身上下的毛发都根根分明的朝着天空竖起,那隐藏在粉红柔软肉垫里面的锋利爪牙意欲朝着任何伤害他的人毫不留情的一挥而下。
“什么意思?我想方伯当时下手的时候也不会想到,陆慕琛今天找到的自以为能给自己一臂之力相助的和蔼老相识,当年可是……啧啧。”
盛穆哲低沉沙哑的声线缓缓倾吐出来的字符像是一把把泛着寒芒的匕首,缓而用力的朝着那苍老的身影一把冲去,毫不留情的将那啐了毒的剑刃的没入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血肉之中。
随着盛穆哲的话语,方伯那原本就已经是起伏不定的内心暗潮瞬间便化身为了万丈波澜,几乎是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而尽。
眼见着对方那双自以为镇定淡然的眼睛视线终于是被自己三言两语撩拨得再也无法自控,盛穆哲那到了嘴边的话却戛然而止,就像是被突然移走了钢针的唱片机。
蹬蹬。
“你……”
好似是已经猜到对方那欲语还休的话是什么一样,方伯猛然抬起头望向面前是年轻男人,后者此刻正笑得狡猾,似是奸计得逞般的得意。
陆慕琛这个人,说心机极深难以猜测也好,说手段残忍毒辣不分男女也行,但是偏偏对于信任的人,却是百分之一百的给予了信任。
现在对方能告诉方伯了这么多事情,想必自然也没有把方伯当做外人看待而竖起高高的心理防备。
但越是如此信任对方,有朝一日在得知了所谓的“真相”以后,这样的人所做出的报复行为,则会比往日是还要残忍阴狠。
盛穆哲斜睨了对方一眼,一边玩弄着自己的下巴,说着突然眼睛中一道精光骤闪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一样。
手上突然一个用劲手背青筋暴起,一扯,一丝小到几乎肉眼及其容易忽略的黑色悠悠然夹在手指缝中,一黑一白,很是刺眼。
他满意的看着手上那刚刚从下巴上扯下来的刚刚才冒出了头的胡茬,嘴角咧着弧度染着猩红的颜色,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那刚刚用手指摧残过的地方,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而他却是满不在乎,不顾那指甲盖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的血腥,依旧是伸出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摸索着,脸上的急不可耐似是一直饥肠辘辘的野兽在寻找着猎物一样。
绿油油闪着贪婪的目光几乎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麻木而机械。
“你说说,要是陆慕琛知道了当初那件事,以他的性格,首先会做的一件事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惊骇于盛穆哲这种几乎是在自残自虐的行为,方伯被对方那下巴上伤痕累累的惨状所震惊,但心中的倔强和尊严,却让他缄默了一会再次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无辜姿态。
该死,盛穆哲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这一会他终于认识到从一开始自己就落在了盛家的算计里面了。
从一开始上船的时候……
就已经注定了要被盛家牵着鼻子走了。
当初他要是没有上那艘船就好了!
“当年的事情,家父虽然说话谈不上什么动听引人入胜的技巧,但是当初方伯那‘英勇无畏的壮举,家父还当作是美事佳谈时常跟我提起呢。”
煮熟的鸭子还会嘴硬,更何况这方伯原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啃下来骨头,盛穆哲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钻进细小的缝隙找寻弱点彻底粉碎对方的机会。
果不其然,在他刻意缓缓道出来的话音刚落,几乎是同时,方伯的脸色顿时便涌上了一丝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一
第321章 要挟胁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