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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沙漠孤塔[1/2页]

银色巨龙 奥法师奥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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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幢矮小的双层建筑物,二楼被隔成了56个窄小的房间,除了一间较大的是主人居住的以外,其余都被作为旅馆出租给了做生意的来往客商,这在沙漠城邦塔法的平民区是非常常见的。一楼作为酒吧和餐馆,其实也只是供应一些基本的干粮、烤山羊肉和膻味很重的山羊乳酪,蔬菜都是非常少见的,价格也很昂贵。酒卖的最好是当地最常见的仙人掌酒,如果有钱的话,主人也很乐意供应自己珍藏在地下酒窖里的火舌兰酒。只是,有钱人谁会来这样肮脏逼仄,时不时从窗外飘来旁边马厩里的骆驼和马匹臭味的小酒馆呢。
      奥吉尔懒洋洋地靠在窗口旁的座位上,窗口挂着的布帘只能略微遮挡一些沙漠正午的阳光和热风。他时不时呷一口面前的仙人掌酒,费力地咀嚼着坚硬的乳酪烤饼,碎屑随意的洒落在乱糟糟的胡须上。带着微醺的醉意,他两眼无神地看着商客们稀稀拉拉出入的门口,目光仿佛穿越过了墙壁,飞越了沙漠。一个小小的黑影把他的目光又拉了回来,他把头转向了窗外,却用余光看着那个穿着白色斗篷的小个子径直走向吧台后面的酒保。小个子谨慎地环视四周,将一个小包裹递给了酒保,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口。
      奥吉尔将杯中的仙人掌酒一饮而尽,抓起最后两块干酪,全部塞进嘴里,也走出了酒吧。从阴暗的酒吧来到烈日暴晒下的塔法贫民区的街道,刺眼的阳光照他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搭了一个凉棚向远处望去。小个子灵巧穿行在拥挤的人流中,眼看着就快要消失远处的集市中,他紧跑几步追了过去。
      奥吉尔小心翼翼地跟随着他,不敢靠得太近,却又怕这个小个子瞬间消失在这些看上都非常相似的低矮的白色建筑群之间。这些大街小巷之中,到处穿行着牵着骆驼和马匹的商人,这些用来运输的牲畜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矮人锻造的精良铁器、贝都纳因部落的手工艺制品、东部森林的水果干和鸟类,甚至还有一些来自神秘东方国家的精美瓷器。中土以南,塔法就是最大的贸易城邦。甚至在中土地区,这样巨大的自由贸易城邦也是非常少见的。
      转眼之间,转过几个街角,小个子最终还是消失在了奥吉尔的视野之外。可是奥吉尔却并没有显得太过失望,反而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他又慢慢的走回了那间小酒馆,上到二楼他借宿的小房间,躺在了那张肮脏的床铺上,把头蓬拉低遮住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直到接近日落时分,他才醒来,顾不上吃晚饭,拿了自己的背囊,径直地离开了小酒馆,骑上马向着城外而去。马蹄在绿洲旁一条古老的石板栈道踩出了一串清脆的声音,奥吉尔一路向北飞驰,渐沉的暮色之中依稀出现了一个耸立在绿洲尽头的巨大的黑影,渐渐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座略显破旧的高塔。
      奥吉尔并没有走近高塔的正门,在那里有一座要塞,远远可以看到腰系弯刀的贝都纳因骆驼骑兵绕着要塞在巡逻。他悄悄绕到后面,巨塔的背后是一个山坳,巨塔本身就沿着一片断壁而建。断壁虽然不高,却因为嶙峋的山石非常难以行走,奥吉尔不得不在山壁前拴好马,徒步爬向山坳底部。与他苍老的外表不相称的是,奥吉尔的动作非常轻盈,只是身材略显单薄的他好像有点体力欠佳,在到达山坳底部的时候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他找到一片较为平坦的空地,将自己的斗篷摘下,铺在地上,自己盘腿坐在上面闭目调息。
      当天边升起一轮明月的时候,奥吉尔身体微微一颤,布置在周围的一个奥术戒卫侦测到了人类的活动。他睁开双眼,夜晚的沙漠四下一片寂静,身边被如水般的银色月光铺满,整个山坳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银盆,矗立在山崖上的那座白色巨塔在月光笼罩下显得更加神秘。奥吉尔又闭上了双目,轻声念了一个感知术,通过自己布置的奥术戒卫的视野,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奥吉尔又一次露出了那狡黠的微笑。夜幕落下的沙漠气温骤降,奥吉尔打了个寒战,不由得裹紧了自己的斗篷。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奥吉尔已经对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很快找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只见小家伙环顾四周,搬开了一片和自己身形一样高的灌木丛,山壁上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小家伙毫不费力地钻进了洞里,又在里面把灌木重新堵住洞口。
      奥吉尔在原地静等了一会儿才来到洞口前,搬开灌木猫腰钻进了洞里。洞中漆黑一片,因为怕打草惊蛇,他并没有使用光明术,谨慎地摸着洞壁前进。所触之处是打磨得非常光滑的石壁,地面也被整理得非常平整,洞口虽然不大,但是洞内却足够容纳一个成人轻松快速的通过,显然并不是这个小个子或他的同伙临时开凿的。洞深大约有三百米,尽头像是一口井的底部,架着一部简陋的绳梯,从井口照进了一束皎洁的月光,斜斜的打在井壁上。奥吉尔走到井底,小心翼翼的向上张望,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并发现任何动静。估摸着小家伙已经走远了,他轻手轻脚地顺着绳梯爬了上去,扒在井口环顾四周。外面是一个小花园,月光洒满了布满荆棘杂草的寂静园子,曾经设计精巧的木制凉棚已经破烂不堪,只有刻着雕花的小喷水池还能让人想象花园的精致过往。
      奥吉尔爬出洞口,沿着巨塔仔细的绕了两圈却没有发现入口,正在纳闷小家伙去哪儿的时候,抬头看到了塔二层的窗户上挂着半截绳梯。原来是从窗口爬进去的,可是小家伙还是留了心眼儿,把绳梯收了起来。奥吉尔心里默默问候了他几句,懊恼着还不如早点抓住他,让他把自己带进去。奥吉尔环顾四周,正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突然发现角落里的一组石柱。它们分别占据了三个角,一些细小的碎石拼成了一组依稀可见的连线,把石柱连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形状,同时从三个角的中心各引出一条线汇聚到中心。“这是……”他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一本奥术古文献中提到的传送法阵。法阵显然已经废弃很久,但是基本的形状还在,“还能用吗?”。古代的魔法师们为了防止盗贼和战乱,故意封闭了大门,使用传送法阵来去自如。使用传送法阵需要相当的奥术能量,而且法阵所传送的距离越远,需要耗费的能量越是大,所以一般会在附近配置相应的奥术能量核来供给奥能,但这个废塔附近显然已经不能找到这样的装置了。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依靠施法者自身施展奥术洪流这样的法术,倾泻能量来为法阵充能。由于要耗费自身很大的奥术能量,即使在古代,魔法修行最为盛行的年代,也只有少数高阶法师才可以驾驭。奥吉尔也只是在文献中偶见记载,从来没有实践过,而且贸然施法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多大的反噬,这一点他也不清楚。不过奥吉尔拥有着老法师的执拗个性和盲目自信,不甘心放弃自己蹲了这么久的目标而悻悻而归。他站在法阵的中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气息,缓缓念出了奥术洪流的咒语,只见他全身渐渐泛起淡蓝色的微光,这些淡蓝色微光不断从弥漫在他身体四周,最后汇聚在平伸出去的双手之间,随着能量浓度越来越高,颜色也变得更深。当奥吉尔念完最后一句咒语,蓝色的能量在法阵上空扩散开来,随后以奥吉尔为中心,顺时针开始流动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旋转得越来越快,漩涡周围的空气却越来越模糊,空间逐渐开始扭曲变形,最后这个旋转地巨大漩涡带着奥吉尔一起消失了。奥吉尔也同时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大约五分钟以后,奥吉尔睁开双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石板上,头顶是画着所有星座的深色巨大拱顶,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四肢瘫软无力,仿佛身体被掏空了,头也疼得像裂开了一样。又休息了五分钟以后才挣扎着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同样是一个法阵,只不过是用增幅能力更强的黑曜石搭建而成。
      奥吉尔踉跄着站在巨大穹顶之下,打量着周围,除了自己所在的中央是一座黑曜石法阵以外,房间的四周是巨大的窗户,地上散落着几架残破的望远镜和一些测星仪,这似乎是一个观星台。往窗外望去,远处的塔法还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灯光,这座不眠不休的沙漠贸易城仿佛是贝都沙漠上不灭的明珠。
      突然从楼下传来一声叫喊,“小家伙!”奥吉尔心中一凛,飞奔到了楼下,楼下摆着成排的木制书架,似乎是一个图书馆。只是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破碎深洞,从洞口望下去,深不见底,深洞两旁的书架似乎被来自深洞的巨大力量撕得支离破碎。小家伙是掉进这个深洞了吗,真是那样的话……就没救了,奥吉尔轻叹一声。此时,又听到角落里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呻吟声,循声而去,发现那个小家伙死死地趴在地上,浑身不停颤抖。奥吉尔反而笑了起来,这个小家伙被一个奥术陷阱紧紧的困住了,这种奥术陷阱就像是一种小恶作剧,被触发以后会以巨大的力量束缚入侵者,并让入侵者产生全身的麻痹感,但是因为能量并不大,所以不能持续很长的时间,也不会致命。
      小家伙抬头看到了奥吉尔,浅绿色的双瞳写满了屈辱,被陷阱限制了行动,想求助奥吉尔却又无法开口。奥吉尔抱着双臂,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是在报复小家伙在城里成功甩掉了他。果然,三分钟以后,奥术陷阱渐渐失去了能量,可是小家伙被折磨了这么久,几乎耗尽了体力,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奥吉尔报复了这么久,差不多也出了口恶气,这才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放心,这东西要不了你的命”。小家伙靠在奥吉尔身上深深喘了好几口气才用力推开了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呼吸,突然深吸一口气,伸手摸向腰间,向奥吉尔掷出了一团黑色的物体。奥吉尔心中一惊,侧身一闪,只见那东西擦着他的脸庞飞过,掉在了地上,是一只飞镖。小家伙眉头一皱,旋即又露出了讥讽的神情,“放心,这东西也要不了你的命,最多要你一只眼睛”。奥吉尔恼怒地飞身向前,伸手去抓小家伙,小家伙转身向后跑去,但确实是因为刚才的奥术陷阱耗费了太大的体力,转身稍慢了一些,斗篷被扯了下来,身体也随之被掉落的斗篷绊倒。被扯掉斗篷的小家伙,露出了银白短发和尖尖的小耳朵,“远古精灵!”上前抓住他胳膊的奥吉尔吃了一惊。
      居住在遥远东方的远古精灵很久以前就断绝了和中土各国的一切联系,数百年来中土世界没人见过真正的远古精灵出现。他们几乎只存在于月影精灵的口述和古代文献之中,作为这片大陆最早的居民之一,他们是否还存在都几乎是无法证明的。中土人类的居民似乎早已忘记了曾经在数千年前创造过文明的这些大陆最早的居民,除了少部分的学者之外,几乎没人还知道他们存在过。与黑发黑瞳的月影精灵不同,远古精灵那炫丽的绿瞳和银发是古代文献中记载的最明显的特征。
      “放开我!什么远古精神!?你放开我!你这个臭老头!”小家伙拼命的挣扎着,纠缠之中,小家伙挣脱出了一只胳膊,反手无意中扯掉了奥吉尔的斗篷,又死死拽住奥吉尔的大胡子,没曾想胡子也被一把扯了下来。原来是黏在下巴上的一把假胡子,奥吉尔发出了一声与自己外表年龄不相符的清脆惊呼。在月光照耀下,站在小家伙面前的奥吉尔,深褐色的双瞳闪耀着光芒,漆黑的短发映衬着俏丽的脸颊,被扯破的斗篷中露出的小麦色肌肤如绸缎一样光洁,微微耸起的胸部一起一伏,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小家伙趁机挣脱了奥吉尔的束缚,笑盈盈的看着她,“原来也是个小娘们儿”,说罢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洛维尔的新兵们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第二天,天刚擦亮,洛维尔指挥着新兵们熄灭篝火,收拾营地,准备下山。费利佩走到洛维尔身边耳语了几句,两人向着营地边缘走去,“就是这个,你看看像什么”,作为月影精灵,费利佩的观察和感知能力要远远优于一般人类。他所指之处的草地被明显压平,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循着痕迹向远处走去,泥地上留下了巨大的脚印和一样的血迹,断断续续的伸向远方。
      洛维尔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费利佩,“你觉得呢?”。费利佩看着远方,延伸到山下的道路,意味深长的说:“日落之前我们应该可以走出山林,过了维瓦尔桥视野会比这儿宽广很多”。这头神秘怪物有着太多的疑点,让洛维尔始终放心不下,他总隐隐觉得它的目标不仅仅是这些骑士团的新兵。
      费利佩看出了他的犹豫,对洛维尔说:“他受了伤不能走远,不如我们把这件事情弄个明白吧”。听到这个建议,洛维尔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将队伍交代给风扬,让他带着新兵们沿着大路尽快出山,如果发现怪物也尽量避战。
      洛维尔带着费利佩一路追寻脚印和血迹,费利佩作为月影精灵,感知和追踪能力是非常可靠的,另外如果遇敌,他的弓箭也是有利的帮助。循着痕迹,他们来到了另一片林中空地,空地上坐落着一个略显破落的小屋,看样子是已经被废弃的猎人小屋。他们谨慎地绕着小屋巡视了一番,确实发现了一些足印和血迹,但是由于午后的一场寒雨,这些痕迹都被冲刷走了不少,剩下的痕迹到了这里也就无法再追踪下去了。天色渐暗,夜间的山林是不可能继续追踪的。他们决定在此休息一晚,第二天尽快出发去圣山修道院通知主教。
      小屋里散落破败的家具和器皿说明这里已被废弃了很久,只有墙壁上装饰的熊头还昭示着猎人过去的战绩。壁炉简单清理了一下,竟然还能使用,费利佩从旁边柴棚找来了一些还比较干燥的木柴,升起了温暖的炉火。自从出发以来一直欢快轻松的费利佩出奇的安静,常常被他捉弄的马克斯维尔被折断了手臂,乐观开朗的水手平托死于非命,昨夜发生的事情似乎一下子改变了他的性格。洛维尔一边烤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喝着皮囊里的麦酒,看到费利佩坐在火炉前拿着自己的衣服怔怔无语。他推了推费利佩,把皮囊递给他。费利佩这才回过神来,抓过皮囊喝了一大口。洛维尔笑着说:“看你年纪不大,酒量不错啊。”
      费利佩情绪略微舒缓了一些,“每年月神祭,会有大量的祭酒被供奉在神殿里,晚上我常常会偷偷摸进神殿去偷喝。有一次喝得太多醉倒了,第二天早上早上醒来才发现已经在被人围观,后来被我父亲打了个半死。”
      “所以把你送来骑士团了?”
      “我猜是的,父亲总说中土信奉的光明女神和我们精灵的月亮女神,守护着这个世界的白昼与黑夜。昼夜更替、四季流转、生死轮回都是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真理,我到了离开森林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的时候了。”
      “你有一个了不起的父亲。”
      “父亲早年游历了很多地方,可能是这个原因,和很多一辈子呆在森林里的精灵想比,还是有很多的不同点。”费利佩想了一下,又笑了笑,“不过我猜他只是不想让我再留在家里给他丢脸了。”
      “有动静!”费利佩突然中断了自己的叙述,洛维尔拔出剑,一把推开了门,却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突然身旁一声巨响,屋顶被打破,一只巨大的爪子抓向他的头顶。只听耳边一声呼啸,一支箭射中巨爪,巨爪稍微颤抖了一下,还是继续向前抓去。洛维尔毕竟是身经百战,就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闪身躲开了这致命一抓,飞快地跑出小屋。巨兽也迅速抽出爪子,拔掉箭,再次向洛维尔扑来。巨兽脸上还留有昨天的剑伤,但却似并不影响他的速度,刚才那一箭也是运气极好的穿透了他没有鳞甲覆盖的手掌。洛维尔挥动巨剑,使出浑身解数,再加上费利佩的弓箭支援,也仅仅能够勉强应付它的进攻。十几个回合之后,洛维尔还是落了下风,“奇迹日圣战”都幸存下来的骑士,难道今天却要命丧在圣山脚下?
      洛维尔渐渐体力不支,一个趔趄单膝跪地,巨兽抬起脚掌,眼见要把小斯沃德踩成肉酱。费利佩一箭神奇的再次命中它的脚掌,巨兽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洛维尔刚好爬起身来,“就是现在”,他高高跃起使出浑身力气,双手高举重剑砍向巨兽的头颈。只听一声巨响,巨兽全身震颤了一下,竟然只迟疑了几秒钟,又奋力站起。洛维尔却感到像砍在了巨石上一样,虎口被震裂,双手紧握的重剑被狠狠地震飞出去。但这全力一击居然只砸碎了他头颈处的一小块鳞甲,露出了一点黑红色的肌肉。
      这一击反而更加激怒了巨兽,它一拳将洛维尔击飞,他狠狠砸在了一棵树干上,倒在地上。洛维尔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震碎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从勉强睁开的被血模糊的双眼中,看到了巨兽向自己飞奔而来。费利佩张弓搭箭不停地射击,但是落在鳞甲上的箭矢被纷纷弹开,根本伤不了巨兽一丝一毫。洛维尔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这最后一击的到来,耳畔却传来“哧”的一声。睁开眼睛一看,巨兽在他面前轰然倒地,一柄细剑从巨兽的后颈直接斜穿出了他的巨颚,剑身泛着熟悉的幽光。巨兽身旁站着一个熟悉的矮小精瘦的身影,风,神秘的东方剑客。洛维尔终于安心地闭上了双目。
      再次睁开双眼的洛维尔躺在了小屋的床上,阳光穿过破损的房顶,照得他睁不开眼,他挣扎着坐起来,透过墙上的巨洞可以看到那具巨大的尸体。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副团长小斯沃德,居然连胳膊都没断。”风扬走进屋子,笑着说:“我们神州人最不喜欢欠人情,这次我总算是还清了。”
      “本来还以为……终于不用……再为难怎么跟平托的父母开口了,这下你又把这个难题给我还回来了……不过,谢谢…”
      “没有你打碎他脖子的甲壳,我这一剑是无论如何刺不进去的。这么看,我还只还了一半人情?”
      洛维尔刚想说点什么,费利佩走进来,脸色苍白地说,“老大,我觉得有点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得来看看”。
      费利佩发现的是小屋东边一百多米处的一处山洞,洞口很大,足有三人高,洞不是很深,借助洞外的亮光足以看清洞中的环境。洞里最醒目和骇人的是六具面向中心而坐的尸体,已经死了一段时间,部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露出森森的白骨,发出阵阵恶臭。最阴森的是六具尸体死前的表情都非常平静,甚至似乎带着诡异的微笑。六人围住的中间地上有一些血肉残渣和骨碎,还有两只牛角。费利佩扶着洞壁侧过身去,呕吐了起来。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风扬,脸上的表情也有点绷不住了。洞壁上画着一个血色的弯月,中间用黑色勾勒了一个眼睛,尽管画得并不复杂,可是洛维尔却觉得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恐怖,而且似乎在哪里见过。
      洞内除了四处散落的一些蜡烛和垃圾布片之外,找不到什么可以证明这六具尸体身份的东西。六个人身穿黑红色的侍僧法袍,剃了光头,从肤色、五官以及身形来看,应该是来自中土的人类。洛维尔突然发现了什么,弯下腰从一名侍僧的脖子上拽下了一个吊绳早已渐腐的月牙形吊坠。吊坠是黑铁制成,从斑驳的掉色可以推断,原来应该是红色底面的,中间阴刻了一个黑色的眼睛。这个图案与洞壁上的壁画很相似,有一种邪恶阴森的气息。洛维尔把这个吊饰藏了起来,三人离开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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