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大公主玩累了,或者是过于无奈,终于,在最后的几日路途里,她安静了不少,这倒让司马庆宇暗暗松了口气。
“公主,金乌国到了。”马车外,护卫统领蒋兴邦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公主一路辛苦了。”大公主由老妈妈扶着下了马车,金乌国的接引使官立刻躬身上前道,“大汗特为大公主准备了大轿,请大公主高移贵足,转乘大轿前往殿中休息。”
“嗯。”大公主高昂着头,俯视着接引使官,缓缓点了点头。
于是,大公主由老妈妈扶着坐进了金乌国的大轿。
由于目前已到了他国境内,大公主也不好再要求司马庆宇同自己共乘,所以,他侥幸地逃脱一劫,偷偷松了口气。
一路行来,他算开了眼界。虽然金乌国的皇宫没有圣龙国那样奢华、大气,却另一番异域风情,大殿小殿、亭台楼阁、花园水池无一不透着小国的婉约与异域的灵气。
没有圣龙国那股另人压抑地感觉,反倒让人心神气爽,心情大好,犹如游园般惬意。
“小国就是小国,一点也没有皇宫应有的尊贵气。”大公主不屑地撇着嘴。
司马庆宇听了大公主的话,暗自摇头。心里又想起了娘子来,如果她在这儿,一定会同意自己的看法,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大公主,您这几日就暂且屈住在留华阁吧。”接引使官在一座院门前停下了脚步,躬身上前道。
大公主下了轿,打量了下眼前的留华阁,眉头皱了皱。
“公主,皇上吩咐过,出门在外,不宜要求太高。”老妈妈一见公主这样,就知道她又要说出什么有损金乌国颜面的话,连忙按住公主的手,轻声提醒着。
“嗯,有劳了。”公主听后,慑于父皇的威严,不敢再挑三捡四,最终点了点头。
“多谢大公主。”接引使官见公主没有表示不满,心里暗自放下重石,偷偷擦了把汗。
谁都知道,圣龙国的几位公主可是所有国家中最傲慢、挑剔的,想侍候好她们真不是件易事。
“司马卿家,你就住这间吧。”大公主指了指对面的屋子。
“是。”司马庆宇心中百般不愿和大公主住对门,可是既然大公主都开金口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大公主,您一路奔波劳累,今日就先歇息一日,调养好身体。赏画大会明日才会开始。”接引使官说完后,朝大公主拜了三拜,又道,“下官还要去迎接宾客,就不打扰大公主休息了。”
“下去吧。”大公主也嫌这个老臣碍眼,听他要告辞,非常爽快地点头应允了。
接引使官听到大公主同意后,如逢大赦,一脸的凝重消失了一半。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似的,飞快地倒退着退出了留华阁。
月光如水,倾洒而下,银色的月光照着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欣赏月光的人儿。
虽然此时,司马庆宇和孟乐喜都抬头望着夜空中的弯月入神,可他们彼此却是不知道的,知道的怕是只有天上的那弯明月了。
司马庆宇坐在屋顶上,半屈着腿,身子微微向后倒着,双手撑在拢起的屋脊上,以撑住后倒的身体。
“喜儿,你究竟在哪里?”司马庆宇望着明月,长叹一声。
此时他的心里是多么的焦急,他真想离开这儿,去打探娘子的下落。
无奈,娘亲却让他陪着公主来什么赏画会。其实他本可以不听从娘亲的话,可一想到娘亲为古家所付出的辛劳和心血,他便心软了下来。
是呀,司马家如果不是因为娘亲也不会成为天下第一富吧。
想当年,他只有五岁,爹爹因为重病去逝了,留下三岁的弟弟,一岁的妹妹和一个快要倒闭的酒楼。
陈秋莲是个极好强的女人,她不信没了男人就养活不了三个子女,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酒楼的生意经营起来。于是,常常厚着脸皮去跟供货商赊货,没钱请厨子便亲自下厨,起早贪黑,累死累活。
经过五年的努力,她最终将酒楼救活了。接下来,好运似乎接踵而至,酒楼生意好的离谱,他们的分店也犹如雨后春笋,开满了圣龙国每一个大镇。
那些年娘亲有多难,只有他知道。陈秋莲年轻时也是个少有的美人,自从爹死后,不少男人便借着生意的借口想欺负她,占她便宜。陈秋莲一个弱女子,不但没被这些男人吓倒,反而将这些男人吓的一个个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跟司马家合作。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大约在他八岁那年,那天夜里,他起床小解,忽然听到娘亲屋子里有男人的声音,连忙凑到窗户下偷看。原来是卖猪肉的张大胡子,他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张大胡子是想让陈秋莲跟他好,他便免了他们所欠的猪肉钱,并且以后的猪肉全半价提供。
陈秋莲听后又气又怒,看见张大胡子淫笑着逼近,突然疯了似的拿起枕边的匕首照着张大胡子的胸口捅去,所幸张大胡子闪的快,否则就成了她刀下的第一个亡魂了。可陈秋莲并不解气,一见他躲开了,再次反转身刺了过去,张大胡子张手一抓,便将陈秋莲的手抓了结实,再用力一捏,陈秋莲哀叫一声,匕首应声而掉。
张大胡子一把抱住陈秋莲,满脸的大胡子便凑了上来,想要一亲香泽,陈秋莲哪里是一身横肉的男人的对手,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看着越来越近的臭嘴,无奈之下,红唇猛张,一口便咬在了张大胡子的厚唇上。
张大胡子痛的大叫,双手用力拉扯着陈秋莲,想要将这个疯女人拉开。可惜,陈秋莲此时已经进入了疯狂境地,无论他怎么拉也拉不开丝毫,反而弄的自己更加疼痛。
最终,这场战争以陈秋莲咬掉张大胡子的一块唇肉结束。张大胡子捂着鲜血狂飚的嘴唇,见鬼似的逃跑了。
第二天,陈秋莲拿着那一小块肉找到张大胡子,要他免了欠债,并且以后的猪肉都以半价供应。张大胡子面对这样一个不要命的女人,只有选择妥协。
至些,其他的老板们也再不敢打陈秋莲的主意,并从心底开始尊敬起她来。
“唉。”想到这些,司马庆宇再次哀叹一声。
一边是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娘亲,一边是心心爱爱的娘子,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马少爷,公主有请。”一大清早,老妈妈便敲响了司马庆宇的房门。
司马庆宇有些不耐的打开房门,没有同老妈妈客套,直接跟着她往公主的房间走去。
“草民给公主请安。”
“司马大哥,还未用早膳吧。”大公主正坐在桌边喝着粥,见他进来,立刻巧笑倩兮地冲他温柔地道,“快坐下,一同用吧。”
司马庆宇确实也有些饿了,听罢也不推辞,直接坐到大公主对面的位置上。
老妈妈立刻端上一碗粥递了过去。
“一会儿司马大哥可要好好表现,不要让皓月国的人笑话。”
大公主一说起皓月国的人就生气,皓月国是仅次于圣龙国的第二大国,虽然兵马国力方面比不上圣龙国,可是皓月国内民风淳朴,人民与皇室团结一心,凝聚在一起可是一股让其他国不敢觊觎的可怕力量。
而皓月国的大公主更是以超强的亲和力,超美的容貌将其他国的公主远远甩在身后,成为天下第一公主。
写到这里,为了方便后来的称呼,特说明下两位公主的名号,圣龙大公主唤作锦秀公主,皓月国大公主唤作凝香公主。
锦秀一直视自己为最高贵、最聪慧、最美丽的公主,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好过自己,所以一直看凝香不顺眼,每每相见,她都要明着暗着嘲讽一番。
凝香虽然温柔,可是却不代表可以温柔到任人欺负,所以也总是与锦秀针锋对麦芒,一见面火药味便浓的很。
交待完毕后,锦秀这才放心地带领着司马庆宇往赏画大会的举办场地走去。
赏画大会设在金乌国皇宫的御花园里,司马庆宇一走进去,便被琳琅满目的绘画作品给吸引住了,对于锦秀在一旁哼哼叽叽的说什么,完全没有在意。
“哟,这不是凝香吗?”锦秀看着面对着自己走来的凝香公主,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原来是锦秀公主啊。”凝香含笑地道,“刚才在远处我是瞧着像你,不过又觉得不像,这儿走近了看才知道,原来你胖了啊,难怪我没认出来。”
“你才胖了呢,瞧你把衣服撑的。”锦秀脸色难看地回讥道。
“我们大公主有了身孕,自然会胖些的。”扶着凝香的小宫女连忙解释道。
“放肆,我们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奴才插嘴的份儿?”锦秀一听同自己一般大的凝香有了身孕,嫉妒万分,只好拿这个小宫女来撒气。
“纳吉,不得无礼,圣龙国的大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小心自己的脑袋。”凝香装模作样的训斥着自己的丫环,可心里早已笑开了花。
“你……”锦秀气的直打哆嗦,转过头拉过一旁正看画的司马庆宇,不顾大庭广众的直接挽住了司马庆宇的胳膊,一脸娇羞地道,“司马大哥,别只顾看画嘛,来见过凝香公主啊。”
司马庆宇被锦秀拉住的那一刻,全身像被针扎了似的,僵硬难受,尴尬无比。
“这位是?”凝香吃惊地打量着司马庆宇。
不是听说锦秀这丫头没有意中人吗?这会儿怎么跑出来个这么英俊、儒雅的男子来。
“草民司马庆宇,见过凝香公主。”呆了半刻,司马庆宇才温温地施礼。
“你就是圣龙国首富司马家的大公子?”凝香一听司马庆宇的名字,眼里立刻闪过惊讶地神色。
锦秀还真是不简单啊,居然能把如此出色的男子抓在手里。
“一些虚名,公主见笑了。”司马庆宇谦虚地笑了笑道。
“司马大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锦秀非常满意凝香的表现,得意地冲她笑了笑,拉起司马庆宇往一旁走去。
赏画大会最的部分便是拍卖会了,将各国带来的画卷拍卖出去,哪个国家的画卖了银两便由哪个国家收去。
此时便正是拍卖会开始的时候。
各国带来的画卷种类繁多,虫鱼鸟兽、竹兰梅菊、人物风景,每幅都是绝世佳作,其中也有许多公主们亲手画的作品,其画功那可就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名家的画品拍卖完后,便是各国公主的作品拍卖专场了。
“现在拍卖各国公主的画作,第一幅是由金乌国大公主金馨公主亲笔绘画的百鸟朝凤图。”拍卖官招呼着帮手打开金馨公主画卷。
画卷一打开,台下立刻传来窃窃私语声。
“一般。”锦秀撇了撇嘴,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司马庆宇,“你觉得呢?”
“金馨公主画功细腻,色彩也很好。”司马庆宇品道,“只是过于小心谨慎,没有画出凤的傲气。”
最终,金馨公主的百鸟朝凤图以一万两的价格被一个小国买走。看的出那个小国似乎有意想要讨好金乌国。
“第二幅拍卖的作品,是皓月国凝香公主所作的雪莲花。”
“哇。”凝香的画作一打开,台下众人便发出惊叹之声。
白雪皑皑的雪山顶上,一顶洁白如玉的雪莲花独自开放着,比白雪更加晶莹几分的花瓣上一丝丝如鲜血般的红丝,犹如丹顶鹤顶上的一抹红,娇艳无比,夺人心魄。
花瓣尖上还沾着白雪,仔细看去,似乎能看到花瓣不堪忍受白雪的欺压,正轻轻地颤动着,似乎想要将白雪抖落下来。
“真是绝品啊。”司马庆宇看的如痴如醉,不觉赞叹道。
“哼,有什么好,白晃晃一片,没什么看头。”其实锦秀心里对这幅作品也是极喜爱的,只是因为是凝香所作,除了贬低她是不会赞美的。
“好了,现在开始出价,底价为一百两。”
“五百”“一千”“一万”“两万”
出价声此其彼伏,一浪高过一浪,看来大家都很喜爱这幅作品。
“五万。”司马庆宇思量了半天,终于决定买下这副画。
不知为何,他一看到这朵雪莲花,便想起了孟乐喜。娘子在他心里,正如这朵雪莲花般,圣洁、高贵、纯净,而又不失鲜活的生命力,那一丝丝红线,就如她双颊的红晕般,娇羞、可爱。
“你疯了!”锦秀一听,立刻瞪大了眼,气愤地吼道,“干嘛出这么多钱买她的画?”
司马庆宇并不理会她,只是冲回头看自己的凝香点了点头。
“五万两,还有没有人高过五万两的?”拍卖师举着手中的小锤子,高声问道。
五万两就算对于一个国家来说
第13章 重金买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