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绰号“飞天鹰”,如今这两人圣龙国中举足轻重的两人同时出现在御书房里,可见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启禀皇上。”赵德颤抖着拱了拱双手苍老着声音道,“小儿昨日查到了一些线索。”
“那还不快说!”骆正天压下怒火,坐回龙椅。
“是。”赵子云抱拳回道,“昨日属下在九王爷被刺的地下室内发现了一件物件,请皇上过目。”
说罢,赵子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了上去,太监总管何顺立刻接了手小心打开布包,确定没有危险后才递到了骆正天的手里。
骆正天接过布包,发现布包里放着的是一颗圆润的珠子,这颗珠子像珍珠又似珍珠,因为它的颜色是紫黑色的,世间还没有这种颜色的珍珠。
“皇上。”赵德知道皇上定不知道此为何物,连忙解说道,“此珠乃黑玉打磨而成,是剑柄上的点缀物。”
“哦。”骆正天问道,“你们可查出是何人剑上的?”
“回皇上,暂未查出。”赵德回这句话时,声音低沉,很明显他知道皇上听了后一定会大发雷霆。
“混账!”果然,骆正天暴跳如雷,龙眼怒瞪骂道,“你们什么都查不到,简直是废物!”
听着骆正天的龙啸,赵德当即吓的五体抬地冷汗直冒,而赵子云确比他父亲好上许多,即使面对皇上的咆哮,也是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长年的冷酷模样,只是象征性地将头低下以正态度。
“还不快去查!”骆正天发泄完毕,将黑珠丢到两人眼前,留下一句话后便甩着龙袍离开了御书房。
赵子云捡起地上的黑珠小心地放进腰带上挂着的锦袋里,站起身扶起已经瘫软的老父亲。
“云儿啊,你可得抓紧时间查啊,要不皇上非砍了我们的头不可。”赵德擦了把冷汗,拍了拍儿子的手背。
“父亲放心,十天之内孩儿定能查出真凶。”赵子云胸有成竹地道。
“如此便好。”赵德对于自己儿子的本事是很有信心的,听儿子这样说,心也放下了一些。
赵子云点了点头,扶着老父亲走出了御书房。孟乐喜和风行烈母子在破庙里休养了两天,风行烈的伤口在这两天也结了痂,总算没有再浸出血来,这让紧张他的两个女人放心了不少。
本来她们打算再在破庙中住上几天让风行烈身体再恢复一些,可风行烈却一再坚持立刻起程,他深知道他们还没有走出圣龙国境界,他不能再让身边这两个自己最爱的女人遭受任何危险。
孟乐喜和风紫衣实在倔不过风行烈,由孟乐喜重新为风行烈换了绷带后,三人再次骑上马背向皓月国而去,只是考虑到颠簸会撕扯到风行烈的伤口,三人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就这样,花了三天的脚程总算到达了皓月国的边境,三人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皓月国是仅次于圣龙国的第二大国,要不是地理位置没有圣龙国好,恐怕早就超越了圣龙国成为第一大国。皓月国的风土人情与圣龙国截然不同,穿着打扮更是不同,男女头上都包着头巾,男人头巾主要以黑、灰、亚麻色为主,女人的头巾可就漂亮多了,五颜六色,上面还缀满了晶晶亮亮的珍珠、彩石之类的装饰物,很是漂亮。女人的头巾分两种,一种是未婚少女,头巾一旁都飘着长长的穗,穗随着走动,一摇一摆的很是体现少女的灵动;一种是已婚妇女,头巾旁没有穗,只是在一旁都别着一朵小花,那些小花是要相公亲手带上去,以示恩爱。
皓月国男子的服饰与圣龙国没有什么区别,女子的服装有些不同。虽然也是小衣长裙加外披,却比圣龙国的还精干一些,没有那么冗杂,那么飘逸,长袖飘飘。
孟乐喜三人现在所在的小镇是皓月国的一个小镇,离都城还有三天的马程,看着因为赶路而神情疲惫的风行烈,风紫衣决定先在这个小镇修养几天再去都城。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三人刚走进一间小饭馆,小二便笑脸相迎地上前抹起了桌子。
“随便来几个小菜吧。”风紫衣随意地道。
“好咧!”小二答应了一声后向后厨走去。
孟乐喜扶着风行烈坐到条凳上,掏出手绢擦了擦他脸上的尘土。
风紫衣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欣慰地笑了笑,看着儿子能找到这么好的女子,吃多少苦,受多少难,都值了。
不一会儿,饭菜便上来了,三人在马上也颠簸饿了,再加上从逃亡开始就没有吃过像样的饭菜,如今看着眼着的简单饭菜,食欲大起,端起碗吃了起来。
“客官,想吃点什么?”正当三人吃的津津有味时,店外进来一个一身劲装打扮的男子,小二立刻迎了过去。
“一盘小菜一碗饭。”男子面无表情地开口。
此男子正是出现在圣龙国皇帝骆正天御书房中的赵子云。等菜的空闲,他扯下腰带上栓着的锦袋,掏出里面的黑玉珠再次研究起来。为了打听到黑玉珠的来历,他从圣龙国一路北上,却没有丁点的消息,这让他很是头疼。
风紫衣和风行烈见有人进来,谨慎地向赵子云这边看了看,却不想,两人看见赵子云手里的黑玉珠,纷纷变了神色,传递了眼色后埋下头。
“小二,你可曾见过此珠?”很快小二端上了饭菜,赵子云将黑玉珠递到小二眼前让他辨认。
“这是什么啊?”小二将脸凑了过去,又伸出手摸了摸奇怪地道,“不像黑珍珠啊?”
“没事了。”看着小二的模样,赵子云知道他定不清楚黑玉珠的来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叫走了小二。
风紫衣见状从腰带里掏出一小锭碎银放到桌上,拉起孟乐喜和风行烈往店门外走去。
“夫人,怎么走的这么急?”孟乐喜不明所以地问。
风紫衣和风行烈都没有回答她,快速地拉着她往外走。
赵子云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向正往外走的三人,正巧孟乐喜也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四目相对,赵子云见她粗布素颜,脸上满是尘土,普普通通的样子没有奇怪之处,只是看了看便转回了头吃饭。而孟乐喜只是撇了眼赵子云,眼睛便离向了别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烈,刚才为何走这么快啊?”与风行烈同乘一骑后,孟乐喜追问道。
“你看见刚才那个男子了吗?”风行烈在孟乐喜的耳边轻声道,“他是圣龙国的第一名捕,是来抓我们的。”
“啊!”孟乐喜一听,惊地轻呼出声。
那个男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样子,居然是第一名捕,如今他居然寻到了这里,是不是追踪而来呢。
“不必担心。”风行烈看出了孟乐喜的害怕,解释道,“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就是杀死锦杰的凶手,只是捡到了我软剑上的一颗黑玉珠,拿着四处打听而已。”
“黑玉珠?”孟乐喜回头看向风行烈腰间的腰带,“是不是很特别,是不是只有你才有?”
“是的。”风行烈缓缓地点了点头,“黑玉珠是我在一山洞中拾到的,世间绝无仅有。”
“那有谁看见过?”孟乐喜谨慎地问。
“看过此珠的人大都已死在此珠镶嵌的剑下。”风行烈肯定地道,“据我所知,活着的人无人见过。”
“不要这么肯定。”一旁的风紫衣一直在听着两人的谈话,此刻她的神情无比担忧,“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听着风紫衣的担忧之言,孟乐喜沉默地靠进风行烈的怀里,内心忐忑,希望到了皓月国能够安定下来,再不要来任何的麻烦了。风行烈伤的这么重,实在需要好好的修养才行啊。
至此,三人皆沉默,各自想着心事默默地向前而去。
心里越是迫切,时间便过的越慢,孟乐喜总感觉已经走了好久好久,天色才总算暗淡了下来。
“夫人,天黑了,要不要找间客栈歇息一晚再走啊。”孟乐喜担忧着身后重伤的风行烈,怕他熬不住。
“不能停,我们要尽快赶到皓月国国都。”风行烈出声阻止,“我不碍事。”
风紫衣看了看儿子,见他苍白的脸,心疼不已。可是儿子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她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只好点了点头。
“可是……”
“我没关系。”风行烈打断孟乐喜柔声道,“只要有你在身旁,再累再痛也无谓。”
孟乐喜听着耳边传来的甜蜜话语,脸颊绯红,心里浓情蜜意。
一夜赶路,不知不觉天亮了。苍木林立的树林,白雾蔼蔼,似梦似幻。四周了无人声,林间偶尔几声鸟啼,那么的空灵,那么的悦耳。
嗒嗒地马蹄声,在树林中回荡,马背上的三人沉默不语,满脸风霜。冰冷的晨雾包裹着三人,他们的衣物皆润湿地粘在身上,头发挂满了露水,神情疲惫。
“过了这片树林就到了皓月国的国都了。”风紫衣是练武之人,身体底子较好,虽然经过连日的折腾,此时除了神情有些疲惫外,精神尚好。
孟乐喜无力地抬了抬头看向朦胧的前方。这几日的赶路,已经掏空了她所有的体力,本来就身体柔弱的她此时也只是强撑着身子苦苦坚持着。
而风行烈更是不堪,虽然他也是练武之人,可是严重的刀伤,再加上极度的疲劳,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强睁着双眼,努力坐正着身子,生怕压疼了身前的孟乐喜。
终于,三人总算走出了树林,仰望着远处高耸的城门,长舒了一口气。
“我们先去找间客栈吧。”风紫衣回头看向强打精神的两人,眼里满是关切。
“嗯。”孟乐喜感受到身后风行烈越来越沉的压力,知道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三人驾着马匹进入了皓月国都城,看见前方有客栈,连忙骑了过去。
“三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小二远远地便迎了上来。
“先给我们两间房,再打些水来。”风紫衣下马将马绳递给了小二,又急忙转身将孟乐喜和风行烈接下了马。
“好咧。”小二接过两匹马的马绳交到一旁的马夫手上,热情地将三人引进了客栈。
“烈,你先躺下。”进入房间,孟乐喜搀扶着风行烈来到床边。
此时的风行烈可谓风中残烛,奄奄一息,暂时的安定让他强绷的精神松懈了下来,这样的一放松,顿觉的天眩地转,双眼发花。走到床边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床铺上。
“客官,水来了。”小二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请问还有何吩咐?”
“麻烦你稍后帮我们送点小菜和粥进来。”风紫衣掏出一小颗碎银塞到小二的手里。
小二接过银子满脸笑容,将银子塞进腰带连声答应着出去了。
“夫人。”孟乐喜帮风行烈脱了鞋,听到身后水声,连忙转过身走上前抢过风紫衣手里的帕子,“让我来吧,您也累了先坐会儿吧。”
风紫衣慈爱地看着孟乐喜满心欢喜,这样一个知道疼人、关心人的好姑娘,真是越看越喜欢。
“那你先给烈儿擦洗一下。”风紫衣看向躺在床上的儿子,“我出去请个大夫来。”
“您先擦把脸吧。”孟乐喜拧干了帕子递给风紫衣。
“不了,我待会儿再洗。”风紫衣挥了挥手,不再多言走出了房间。
孟乐喜拿着帕子,转身来到床边,侧坐在床沿上,替风行烈擦起了脸。
“晶晶。”风行烈虚弱地眯着眼,握住孟乐喜的手。
“一路风尘的,擦干净了舒服些。”孟乐喜回握住风行烈的手,心里酸痛。
风行烈感激地笑了笑,闭上了眼任由孟乐喜擦洗。
擦完了脸,她又解开风行烈的腰带,脱下他的上衣,看着已经被汗水浸的发黄的绷带,连忙解开绷带。
“烈。”绷带解开的一刹那,孟乐喜泪水长流,颤抖着手指摸上风行烈的左肩。
原本已经结疖的伤口,因为颠簸和汗水浸湿已经起泡化脓。
她真是无法想象,这样严重的伤势,风行烈是如何忍受下来的。这一路他都在自己耳边轻声安慰,她哪里会想到他轻松的外表下是这样痛入骨髓的伤痛。
第26章 狱中团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