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了,太太,太太,姑娘醒了。”甘嬷嬷在雨里深一脚浅一脚,往王氏院里寻,脚下滑,险些摔跤,吃一跟头。
王氏因女儿出事,睡的格外浅,听到外头喊叫,起床披了衣裳。在外间守夜的碧珠也起身掌灯,打开门看,只见甘嬷嬷浑身湿透也不顾,“快去告诉太太,姑娘她醒了。”
还不等碧珠去传话,王氏已经来到门口,“快,快,碧珠将琉璃灯提来。”
碧珠利索的将一旁墙上挂着的琉璃灯取下,这琉璃灯有罩耳,下雨淋不着,风也吹不投。碧珠掌灯前头带路,甘嬷嬷为王氏撑伞,在雨里向霍嘉兰院子走去。
王氏被送到屋里后,碧珠又被吩咐去告诉王怀姜,嘉兰醒了。王氏瞧见一旁嘉兰,身上披着干衣裳,正捧着汤碗喝着热汤,杜鹃在一旁为她将淋湿的墨发一点点擦干。
见王氏来,杜鹃上前行礼,王氏也顾不上,她双眼红肿,带着泪,又是惊喜又是担心的走了过来,嘉兰放下手中的汤碗,站起身来,俯身一礼,“母亲。”
王氏一把将霍嘉兰抱住,“娘的乖女儿。”说着就哭了起来,一旁的甘嬷嬷也抬起湿透的袖口抹泪,杜鹃也笑中带泪。
好一顿哭,才止住。王氏吩咐甘嬷嬷下去换干衣裳,命杜鹃再去煮些驱寒的汤来,得知霍嘉兰方才淋了雨,怕她大病初愈,再复发了。
王氏握着霍嘉兰的手坐在床榻沿儿上,“嘉兰啊,你这几日可把娘给吓死了。”
霍嘉兰笑了笑,也回应的握了握王氏的手,“兰儿这不是没事吗?母亲常说,吉人自有天相。”
王怀姜得知外甥女醒了,也淋雨赶来,进屋见霍嘉兰正和王氏说话,霍嘉兰见到了舅舅,起身要行礼,被王怀姜制止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霍嘉兰也没坚持要行礼,前世,她对这个舅舅便颇为不喜,是个怕老婆的主儿。虽说和王氏是兄妹,可他这个窝囊兄长,在霍家出事时,却畏首畏尾,并未站出来,是以霍嘉兰并不喜舅舅。
三人又多说了几句,因霍嘉兰刚醒,要王氏不必担心,想休息休息,他们也都离开了。霍嘉兰躺在床榻上抱着枕头,深夜再合不上眼。
她只记得是祠堂被雷劈中,而她是因祠堂坍塌身亡。可醒来又回到了出嫁前,霍嘉兰不明白何为,这是天意吗?像她这样的人,罪孽深重,又怎么会得到此般恩厚,得以重生?
——
浴桶中霍嘉兰闭目,杜鹃为她沐浴身子,一股好闻的气息传到嘉兰鼻中,是她熟悉的香油的味道,但是如今霍家勉强度日,一院热闹,一院冷清的场面,她是晓得的。
为了能有个照应,也就甘嬷嬷和杜鹃、碧珠陪伴着她们娘俩儿,哪里会有闲钱消耗这等奢侈品。
霍嘉兰睁开眼睛,“哪儿来的香油?”
杜鹃缓缓擦拭着霍嘉兰的胳膊,一边回话,“是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前些日子得知姑娘大病初愈,特来贺喜的。还说皇上为姑娘御赐婚事的日子需要再好好甄选,这几日太太被召进宫去,就是为姑娘选日子。说霍家也曾是官宦大家,为姑娘子指了这一门婚事,也不委屈姑娘了,圣御赐婚,乃是旁人望尘莫及的,特吩咐要姑娘可要好好保养保养,香油宫中有的是,需要尽管取来。”
杜鹃言语间都比较开心,也很羡慕自家姑娘能得到皇后的垂青,念着自家姑娘子若是仗着御赐婚事,再嫁进将军府,等大爷战场立了军功归来,霍家就能扬眉吐气了。而她杜鹃也不必处处受人排挤,仰仗自家主子也能沾光。
霍嘉兰听后,并未接话。父亲含冤入狱病故,皇上为彰显仁厚,每年为霍家送抚恤金来,皇后为彰显贤良,言嘉兰长大后,可为其御赐婚事。霍嘉兰对这些都不大上心,只是,她要面对的,不止是嫁入霍家如此简单。
想必接下来,皇后必然会传霍嘉兰进宫的。皇后的好,也并非空穴来风。前世,皇后要认下她这个干女儿,以公主的身份出嫁,那婚礼可算荣光。
嘉兰想着,有公主的头衔,虽说这事在一个破败的官宦之家是不可能的,可偏偏是发生在了她
2.第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