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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诡梦[1/2页]

玄犬 渡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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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玄抬眼看向沈莲歌,目光平静如水。
      “往后……你不能再运功。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沈莲歌只是试探性说出了大概,顾玄对此似乎并没有太大波动,只是双肩微微发颤,而后便平定下来,轻声问:“主上他是否知道此事?”
      “我只告诉他你今后可能做不了杀人行当,倒未提及你不能运功……”
      沈莲歌答得缓慢,脑中思虑得愈发多起来。
      只见顾玄忽的翻身下床,险些摔倒在地上,沈莲歌一惊,俯身欲扶顾玄起身,他却挣开了,笔直跪在沈莲歌面前,颤声道:“沈姨……求你……只求你勿要将此事告诉主上。”
      说罢,他重重向沈莲歌磕了三个响头。
      此刻顾玄心中大乱,虽说表面平静如常,可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波涛汹涌。他努力了十多年的成果,是否付诸东流不说,他更怕萧长风从此弃了他。
      他唇色苍白,面上蒙了层冷汗,发丝凌乱在他面庞与颈侧,神色惶恐无助,眼中尽是不安。
      从小他便知,萧长风从不要废人。
      所以他才这般努力不是吗?
      “顾玄!给我起来!不许再跪我!”沈莲歌气极,心中又心疼,一把将顾玄拉起,按坐在床沿,她也坐下,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沉重开口:“我知你对教主一片真心,可你不要命了?”
      若萧长风不知,定还会再派顾玄做些身探黄泉的事。
      “若他弃了我,同死何异沈姨,求你。”
      顾玄双目通红,双拳捏得死紧,下唇也被咬得泛白,一副决绝模样。
      沈莲歌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沉甸甸的,不知如何回答他,却又见不得他轻贱自己性命,狠下心道:“同死何异?你以为你是谁?萧长风没了你,他还是萧长风。你顾玄没了萧长风,就不是顾玄了吗?”
      顿了顿,沈莲歌软声温言劝道:“他绝不会不要你,只有这件事我必须同他说……十余年……沈姨待你也绝非敷衍之情。只望你莫要轻薄自己性命,即使他不要你又如何?沈姨还要你呢。天下河山大好,你涉世本就不深,你可曾见过高崖飞湍、云深碧翠、落日赤霞?你都未曾见过,怎知天下各景比不过一个人?”
      可顾玄就是个倔脾气,什么天下好景,什么河山,与他何干?萧长风便是他的心头波澜,耳畔清风,那人的眼里盛满了岁月的星河,嘴角缀的是满堂花红。
      他急得焦躁难忍,又不能胁迫沈莲歌,只得用尽手段去求面前的女子,平日风波不起的眉目里满载惶恐与祈求,一对眸子沉如深渊,面容难得几分急躁。
      顾玄绝不信萧长风还会愿意留他这样一个无用之人。
      于是顾玄选了个极端的方式——他猛地抬手按住自己的颈侧,目光直勾勾看向沈莲歌,鼻息紊乱,颤声开口:“沈姨……你若定要将此事告诉主上,那今日我便先自绝于此吧。”
      沈莲歌见他这副模样,气极,却又无可奈何,怒得话都说不清,指着顾玄道:“你你你……你……!”
      顾玄却还是不依不饶:“若是日后沈姨私下告知主上此事,我也会当着你的面自绝。”
      可能从以往到现在,沈莲歌就拿两个人没辙,第一个人早就故去,第二个是眼前的混小子,不听劝的混小子。
      她负手在窗前踱步,抬手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斟酌许久,才哑声道:“我不告诉他便是,你且住手。”
      听闻此话,顾玄方轻叹口气,将手从颈侧移开,面上阴云散去,单膝抱拳向沈莲歌行了一礼,说:“多谢沈姨成全。”
      沈莲歌只是苦笑:“我哪能成全你这尊神,只是成全我自己罢。”
      顾玄抬眼看了看沈莲歌,那张一向妩媚多姿的面容忽的模糊了。
      半晌,他才试着问道:“沈姨……我可是真的不能运功了?”
      沈莲歌心想这混小子又打什么歪主意,本打算说假话匡顾玄,可又想顾玄定要拿自绝一事唬她,思索片刻才不带好气开口:“是啊,你不能。现如今你的身脉极其脆弱,运力都有些吃力,若是运功,定会伤及身体基底,易损心脉而至七窍爆血而亡。所以我才说你不能运功……你再运功,可是有巨大风险。日后遇到何事都不要运功,用些武技刀术便可,点到为止,切莫逞强。”
      顾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应了声“好”,便对沈莲歌下了逐客令,理由是自己要休息。
      沈莲歌满脸不快,往顾玄头上不轻不重拍了一掌,嗔怒骂到:“睡了几日还要休息,莫不是嫌我烦?好一个左护法,本长老告辞!”
      殊不知她转身那一刻顾玄脸上挂了个难看的苦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他的功法练得炉火纯青,虽不能与萧长风媲美,于天下若他说自己武功第二,也没人敢说同他齐名了。
      现在的顾玄,若失了功法,在江湖上也只能算得上略有小成之辈。
      偏偏这份脆弱谁都不能知道,萧长风不能知道,天下人不能知道,只有沈莲歌与他苦守这份秘密。
      不过好在他不是完全不能运功,必要时候如是为了萧长风,还可以玩命。
      他心中想到此处便踏实了。
      ……
      顾玄十余年来的梦,皆是萧长风,有萧长风的冷笑,有萧长风立于天地孑然,也有萧长风温暖的掌心,还有萧长风的脊背,那条萧长风背着他走过两次的路。
      今夜他所梦的萧长风如此不同。
      萧长风只着白色里衣,离他不过咫尺,看起来纤细易断的衣带正被他握在手中。
      而他似是跌坐在萧长风殿中那张松软的塌上,萧长风俯身看着他,眼中不知含了何样的情绪,好似一尊像,神色姿态都凝固了,唯有那抹飘忽的衣带如此鲜活。
      顾玄耳畔响起某一年如同诅咒的那句话:“要更多吗?”
      他往后瑟缩,却松动了掌中那缕细细的衣带,面前朝思暮想的人忽的一瞬变得鲜明,一切都清晰可见且真实。
      他从不敢肖想的一幕,就猛然出现在他眼前了。
      忽的顾玄便被萧长风抱住,肌肤相贴的温热触感他才留意到自己也未着寸缕。
      他刚想挣扎,手中那缕衣带却化为了冰冷且危险的白色毒蛇,面前的萧长风也消失不见,只有腕间冰冷的触感正缓缓延伸,徐徐爬过他的全身,他动弹不得。
      那毒物缓缓在顾玄颈子绕了几圈,缓缓施力,让他感到发自心底的寒意与窒息,脑海中却抹不掉方才所见之景。
      对顾玄一人来说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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