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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宫中很是热闹,因为宫里同时出现了三位妃嫔有了身孕,是前所未有的好事儿。
      玫贵人圣宠不断,有了身孕倒也没什么稀奇,只是这嘉贵人也有了,金玉妍怎么说也算得宠,她有身孕就算了,就连不怎么受宠的怡贵人,见皇上的面都没有青樱多的怡贵人都有了,慧贵妃一副受伤的样子。
      我顺带着为她默哀……
      只是青樱也不安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为什么那么久了,都还没有消息,前前后后,加上青樱入府,也有六七年了,可自己偏偏没有消息。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富察皇后的手镯!
      我怎么把这么关键的东西忘了呢?!我赶忙问青樱:“你有手镯吗?”
      她一头雾水,“我手镯多得是呢……”
      我实在是很想白她一眼,不过我想想我自个儿也是没有眼睛,只好作罢了。缓了语气说:“呃……我指的是你有没有一个和慧贵妃一样的镯子?”
      她这才反应过来,拉开抽屉,拿出来给我看说:“你说的是这个吗?还是皇后娘娘以前在府里赏的。”
      我不禁纳闷了,“皇后娘娘赏的,你都不带着……不怕得罪了皇后娘娘么?而且也容易招惹是非。”
      她一面叹气,一面摇头道:“这事儿我自个儿都是身不由己,晞月[顺吐一句这名字打得我蛋疼]不喜欢跟我带着一样的镯子,本来我也觉得,不带了好像都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可是我一带晞月就瞪我,有时说一两句风凉的话也有,我想着算了,反正一个镯子,皇后娘娘该不会太怪我。”
      我这时候只叹高娘娘真是帮了一个大忙,但随即想过来又是奇怪:“皇后娘娘,都没有追问镯子的事情?”
      青樱道:“有啊,不过说了句可惜之外也就没什么了。”
      我更是一头雾水,既然镯子的威胁没有了……那么,只能怪青樱自己命不大好吧。唉,或许没了孩子更好,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
      只要爱得不深,伤的也不深,我一直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所以,我一直很开朗地安慰她:“没事啦没事啦~这时候没孩子也没事儿,你还年轻,总不能年纪轻轻就生孩子搞得自己年老色衰是吧?而且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大家都还年轻呢。”
      她回答我的时候,只是一个人呆呆望着窗户出神,“或许吧。我也没有做好准备生下他的孩子。”
      我又是一头雾水……这话模棱两可,事实证明小唯要多多锻炼智商,如此方可完成任务……
      ~~
      一早青樱便梳洗好,青樱喜欢素净,而且整个人也瘦,不过倒是比海兰好一些,海兰都已经是削瘦了。
      自古常有诗句赞女子梳妆,我虽然在青樱身上的这几天没少学了东西,只可惜自己就是“捕风捉影”的一玩意儿,只能看着别人摆弄着开心了。
      青樱也不喜欢穿太过艳丽的颜色,倒是与金玉妍形成了个对比,相比海兰整天只穿蓝色,皇后只戴绒花,青樱的穿着倒也没什么特色,不过正是这样,刚刚好。
      一大早就到了长春宫。我这次总算看满了这些妃嫔的样子,虽然在孟婆的记忆里就已经看过,也算是看透了她们的结局,可是这辈子似乎一切都非比寻常,例如我小唯的到来,或许乾坤会扭转也说不准。
      富察皇后倒是个和气的人,比起一群妍丽的女子来说,她也算是个素净的美女了,可是再美的人,也经不起岁月的打磨,岁月毫不留情地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不过总的来说,也不影响她的美貌。
      三个怀孕的妃嫔难免显得金贵些,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只是她们的脸上有一种别的女子都没有的笑容,或许那就是母爱的笑容吧。
      青樱也察觉到了,内心也是酸涩,微微欠身道:“恭喜三位妹妹了。”
      离开了长春宫,好似今天待的更久些,夕阳西下,金光映在所有女人的背影上,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苍凉。岁月无情,紫禁城更无情,要想如何存活下来,就一定要学会明争暗斗。尽管你多不愿意,你也会这么做的。
      13
      有孕的妃嫔难免显得金贵些,所以皇上都不来翊坤宫了。真凉薄啊……我一直对着青樱煽风点火,挑拨离间,青樱索性不理我,一个人玩弄着针线,我不禁纳闷:“你都没孩子啊……绣这些东西来干嘛……”
      我挑拨离间的技术有点渣,青樱反而叹气了。对着窗外叹了无数口气,方道:“算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菜,虽然自己闻不到香味,也不用吃东西,但心里也常常幻想那些东西是什么味道,看着就好吃。不过那都是皇上最喜欢的,尽管皇上肯定不来了。
      我以前听说,喜欢一个人久了,自然而然地会习惯他所做的事,喜欢他所喜欢的东西,我不知道青樱是不是这样啊,只是看着东西好好吃……我真的……好想吃啊……
      青樱的日子无非就是这样,随着三个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宫里的人心也是越来越紧张,青樱在自己宫里就是吃饭,绣花,吃饭,绣花,重复这两件事,足以概括她的生活,无聊至极。我常常这么说她,她也只是一笑置之:“我是闲人啊。就该做闲人的事儿。”
      我怎么听这话有股酸味呢……
      红荔枝有那么好吃吗?
      我不停地缠着她问,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对我说:“不是好吃,只是想把它绣上去,但是怕自己绣不好,就拿真的来一边看一边绣了,无聊的时候可以吃一吃。”
      我淡淡噢了声,又装作不解道:“为什么要绣红荔枝呢?人家都是绣花儿的,荔枝又不好看。”
      她瞬间缄默了。我秒懂。红荔枝,若是谐音,那就是皇上的名讳,如今只能这么说了,我盯着红荔枝发了半天的呆,毅然决定有生之年一定要吃一吃,虽然没有味道,但还是很想试一试。
      因为怕我太过于活泼会露出马脚,只好安安分分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夕阳西斜。宫里那三位小主的胎都有了七八个月了,最少的也有六个月了,难为这次风平浪静,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倒让我感到奇怪,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安静了,还是暴风雨前那虚假的平静。
      果然是不敢想象以后的事情。我不禁叹气。青樱绣花儿也绣累了,便趴在桌子上小憩,我是根本不用睡觉的,所以在她睡觉的时候,我总是在胡思乱想。
      这人生过得真没意思,没点刺激啊……
      正在我神游得正开心的时候,微微眯起眼睛,忽的发现一个明黄的身影闪过。我又眼花了,这时候皇上九成再陪那三个怀孕的,要不然也是在皇后那儿,再不济也是在贵妃那。看来我也是该多休息一会儿了……趴在桌子上愣了会,忽然发觉不是自己看错了。是真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王钦看青樱睡着了,示意弘历要叫醒,他摇了摇头,只是帮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可是我的感觉就像自己被挠了痒痒……难受得紧……
      内心咆哮无数遍也都没有用了,李玉一直在瞅着我,准确说一直在瞅着青樱,如果那个眼神被别人逮到了估计他也就玩得差不多了……我用力蹬回一眼,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有人在瞪他的,因为青樱睡得正熟,的确在闭着眼睛,房里除了王钦李玉弘历和青樱,便没有第五个人。
      当然,只是没有第五个人而已。
      我想这么帮人理头发正常人都会醒的,实施证明这皇上其实很多东西都不懂,但是所有女人都会装作和享受的样子,于是……他这样理头发,青樱醒了,眉心微微一蹙,忽的睁开眼。
      皇上愣住了,我觉得他内心肯定在咆哮,不禁窃喜。
      果然,他尴尬地咳了声,将头撇过去,淡淡道:“醒了?”
      这果然是废话,不过废话还是有人理的,青樱嗯了声,站起来微微欠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真可怜啊……睡醒了都不能伸懒腰……还要应付皇上……
      皇帝示意王钦和李玉先下去,他两电灯泡走了,可还有我呢。无奈我现在出不去。皇帝瞟了一眼桌子,“绣的是什么?”
      “是红荔枝。”
      “呃?”
      青樱又说了一次,“是红荔枝。”
      皇帝又咳了几声,不是我想吐槽他,只是他以后可以换一招,因为这招很容易给识破啊,果然经验不够啊,宫里的女人个个看到皇上来了都高兴的忘了自己姓什么了,生怕一个提醒就把皇上吓到别的“姐妹”宫里去就不好了。
      14
      纳兰性德曾写过
      红笺向壁字模糊,曲阑深处重相见,日日盼君至。
      其实我觉得挺符合青樱的。
      关于新婚之夜之后的故事,且听我慢慢道来。
      其实吧,当时青樱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女,我想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来说,圆房应该是一件极其黑暗的事情。所以,我才会很无耻地去偷看别人的心事,因为我好奇当时她是怎么想的。
      红帐暖床,不过没有花烛燃到天亮。因为不是正室,很多事情是不能这么做的。
      我偷偷站在帐外,就这么一层纱隔开了那边的春色煦煦。我努力想多看点儿,不过这里还好只是回忆之中的画面,都不是真的,所以我怎么做都不会被发现的。
      他想要去解开她衣衫上的第一颗扣子,但是此时此刻青樱的样子想必不用我吐槽都可以想出来有多难看了。明明紧张得要死,可偏偏要装作一点都不在意,身体却一直在抖。
      最后弘历还是松开手了,扭头躺下说:“算了吧。”
      这对她无疑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该来的迟早都要来,与其拖拖拉拉扭扭捏捏,我觉得还是早死早超生为上策。
      或许青樱也是这么想的,或许她的性子比我更烈更直接。一咬牙,什么都没说。
      其实那真的很疼。
      ~~
      罢了,罢了,都是记忆了。
      都过去了,再去偷窥也没什么意思。
      如今的是皇帝,而不是弘历了。我感觉有些凄凉,不过凄凉也好,那么我的成功率又多了三分,其实有时候真感觉自己特缺德。
      两人默默相视,却始终无言。良久,她才理了理自己的发丝,淡淡道:“皇上没有去陪嘉妹妹么?”
      他淡淡笑道:“朕想来看看你。”
      其实青樱心里有点失望,因为回答未免也过于冠冕堂皇,不是她想要的。或许青樱想要的太多了,在宫里不该这么自私的,不为别的,若在这么下去最终只会落了个遍体鳞伤的结果。
      其实我偷偷瞥了一眼皇帝,他拿出一把刀!!!我当时就快咬到舌头,什么情况……虽然我没有舌头……
      拿刀来干嘛……
      “你在干吗?”青樱淡淡问了句。
      他笑道:“我想送你一个东西。”是‘我,而非‘朕。
      “很小的时候,我住在圆明园,当时我还是四阿哥。”他表情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但明明就是很在意那段历史,“当时谁都知道四阿哥并不得皇阿玛的喜欢,圆明园有几个师傅很好,他们教我雕刻。”他一面摆弄着手中的刻刀,一面淡淡说:“可是他们都说,那个四阿哥,刻花刻得特别好,可是一刻字就不行了,如此看来,难成大器……”
      “刻好了。”
      青樱一惊,“这是什么?”
      他递过玉簪,笑道:“刻得有点仓促,就差一点儿就完工了。这几天没来看你是想刻好了给你个惊喜,可是到最后还是要到你这来刻完最后一刀。绿梅很好看。”
      毫不相干的两句话,真佩服他能够联系在一起。
      青樱有些哽咽:“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呢?内务府又不是不会做……”
      “因为那时候,在圆明园刻得最多的就是绿梅,绿梅刻得最好。”他淡淡一笑,“很想送给你。可以帮你戴上么?”
      春去春来,花开花落,恩宠从来就没有定数。
      例如这次三个妃嫔小产,例如这次又牵扯到青樱。
      怡贵人悲痛欲绝自尽,当所有罪证都指向她,有些时候,我开始不再相信他会帮她。那样证据确凿,所有的认证,都说看见了元妃娘娘给一样的香包给三位妃嫔。太医也都说,那里面有麝香。
      这未免太奇怪了,难道青樱要害人,真的会那么蠢吗?
      皇帝不是不明白,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过得去的。皇帝看了一眼皇后,淡淡道:“果真是元妃做的?”
      富察皇后只是摇头。我相信不是她,她没有那么蠢。
      青樱微微一叩首,不承认也不否认,那样有麝香的东西怎么会给别的妃嫔呢?她自己也有一个啊!
      最重要的是,她也有孩子了。
      在场的所有人一惊,弘历淡淡瞥了她一眼,“既然有了孩子了,那一定不是元妃做的。晋一晋位分吧。”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丝的喜悦。
      或许他根本没有喜悦,孩子或多或少,是谁的,他都会有很多孩子的。
      青樱微微屈膝道:“臣妾请求皇上将封号改为‘娴,臣妾不想太招摇。”
      弘历淡淡道:“可以。”
      他在她怀孕的时候从来没有去看过她,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之前他为她雕玉簪,所看到的真情其实都是假的,他对所有的妃嫔都是一样的。
      听说,富察皇后病得越来越重,举荐了一个姓魏的宫女。封了魏贵人。
      真好呢,听说,魏贵人长得像她。
      寂寞的时光,只能用来打发,窗外总是会有皮影戏呈现在青樱面前,那是凌云彻。那些皮影是他自己做的,他身手好,翊坤宫没人发现他,除了我们。
      “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青樱觉得好笑:“那黄盖看上去比周瑜好看。”
      凌云彻说:“你怎么知道周瑜就一定比黄盖好看呢?”
      禁足的圣旨总算解开,青樱终于不用以养身子的借口被禁足,偶尔去御花园走走,总能听到几句关于魏贵人的闲话,很是得宠呢。
      紫藤萝在这个季节已经开了,而且大片大片的,挂在御花园的墙上,一点一点,细细密密地像一张大大的情网,将人网住,使人无法呼吸,但是却是美极了。那样的紫色,被阳光透过,影子映在红墙之上,似乎想要给这凄凉的红色增添几分生机,不过,也是无济于事。
      月份减大,如果没有凌云彻,翊坤宫的日子比冰窖还要冷。
      凌云彻说他会皮影戏,那是他祖父教他的。祖传的技艺总是不会差的,皮影紧紧贴住冰冷的琉璃窗,透出的彩色让人心中生了几分暖意。
      虽然,他玩的真不好。
      青樱不傻,何况出身名门,自然不会不知道他的皮影不过也是三脚猫功夫。不过,这样也已经足够了。她缺的是一个能陪她说话的人。
      宫里的漫漫长夜极难度过,凌云彻说,他爱过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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